第8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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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过后,天气逐渐炎热,草丛中偶尔传出几声蟋蟀叫。

薛玉棠拿起月白梅花丝绢,擦了擦薄汗,笔锋饱蘸颜墨,在宣纸上勾勒出盘虬的枝干。

忽然间,一道身影投下,恰好落在她想点花的枝干上。

薛玉棠愣了愣,抬头见顾如璋不知何时来的,正站在她身旁,静静看着她作画。

四目相撞,周遭仿佛都静止了,男人深邃的看着她。

薛玉棠抿唇,紧了紧笔杆,低头将画笔搁在笔托上,她瞧了眼周围,刚还在身边候着的素琴,此刻不知去了何处。

“今日没去军营么?怎来寻我了?”薛玉棠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拿了镇纸压住画纸一角,好奇问道。

顾如璋背在身后的手拿出,将一叠礼单递到她面前,扬唇浅笑道:“给玉娘送东西来。”

“什么呀?”薛玉棠捻着丝绢好奇接过那红色册子,醒目的聘礼二字让她愣住,难怪她方才听见前院有嘈杂的动静。

薛玉棠耳尖微烫,眼眸含羞,“聘礼单子给我作甚,应该给娘过目。”

“岳母让我送来的,是玉娘的,都是夫人的。”

薛玉棠心跳如擂,忙抬手捂住他的唇,嗔他一眼,“还没成婚,不可乱喊。”

温软的指抵着唇,顾如璋眸色暗了几分,闭着的唇微张,齿碰到女子的指腹,薛玉棠被吓住了,红着脸收手。

顾如璋神色淡淡地看了眼案上的画卷,仿佛刚才是无心之举,淡声问道:“玉娘在画什么?”

薛玉棠将聘礼单放桌上,“葡萄树。”

画上的葡萄树已经初见雏形。

顾如璋坐在一旁,看着她作画。

曾经也是这样,男人在一旁坐着,她提笔作画,故而薛玉棠并没觉得有何不对,重新拿起画笔,在纸上勾勒。

时间慢慢过去,一幅画快要做成,薛玉棠忽然皱眉,握住笔杆的手紧了紧。

她感觉不太对劲,胸|脯隐隐不舒服,有些胀|痛。

薛玉棠算了算日子,还有十日左右月信才来,胸口怎突然不舒服了?

涨|意愈发明显。

薛玉棠脸色煞白,放了画笔,捻着擦汗的丝绢,右手搭上左臂,手臂借势遮掩胸口。

“阿璋,我有些乏了,你回去吧。”

身子突然的变化让薛玉棠莫名害怕,连画都来不及收好,扔下一句话便急急离开亭子。

薛玉棠慌乱不安,她这是怎了?

顾如璋忽然拉住她的手,将逃离的人拉回身,目光看向她遮掩的手臂。

顾如璋顿时明了,“玉娘,你又犯病了。”

薛玉棠皱眉,她的病不是心疾么?

男人的大掌握住皓腕,在她惶惶无措的眼神中,一步步靠近,唇凑近耳畔,小声说着。

薛玉棠双瞳紧缩,不可置信地垂眸看向胸|脯,脸颊顿时红透了,耳尖宛如滴血。

顾如璋的唇贴到她耳廓,喃声道:“无事,我教玉娘。”

“就想玉娘曾经教我一样。”

薛玉棠面红耳赤,心跳飞快,纤指不紧揪衣襟,羞臊难堪。

这等隐晦的秘事,顾如璋都知晓,原来失忆前,她和他的关系竟如此亲密了。

她教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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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琴打了盆热水后,便守在寝屋外。

临近晌午,光线愈来愈烈,晃得刺眼。

屋中安静,落针可闻,里间的四折织锦曲屏将女子圈在一角,挡隔出空间。

顾如璋长身如玉,立在屏风外,看向屏风中映着的窈窕身影,目光逐渐炙热,发烫。

“玉娘拧了热帕子,敷上。”顾如璋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