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近身伺候的不是颜画么, 颜画人呢?”
裴溪愣怔,拿丝绢擦泪的手顿住,心里已经有了个不妙的预感,“棠儿,你不记得了?这里是京城的宅子。”
薛玉棠皱眉,“京城?我们的家不是在平泉县么?来京城作甚?”
裴溪心中讶然,与素琴面面相觑,速命小厮去济世堂请大夫。
小厮甫一刚离开,裴凌听闻薛玉棠苏醒,匆匆赶来。
裴凌在床边站着,脸上浮出喜悦的神情,“醒来便好,醒来便好,哥哥放心了。”
薛玉棠揉着额角,抬眸看向裴凌,兄长的模样似乎有些变化,他关切地看着她,可那双投过来的眼睛,薛玉棠总感觉凌厉阴冷,她有些怕。
倏地,她的头顿时痛了起来,感觉头颅快要炸开了伸手痛苦地捂住脑袋。
裴溪被吓了一跳,急忙将薛玉棠抱在怀中,拿下她捂头的双手,安抚地顺了顺她的背。
“都怪我。”裴凌立在床边,垂眸看向痛苦的薛玉棠,“怪哥哥不好,哥哥不应一时兴起,带棠儿去寺庙烧香。”
“若不去烧香,便不会在回程时遇到山贼。棠儿从山坡滚落,撞到额头。”
裴溪泪眼婆娑,“凌儿休要这样说,这不怪你。你跟山贼打斗,不也受了伤么?”
一旁的素琴低着头,红了眼圈落泪,袖中交握的手紧紧捏住,指甲深深嵌在肉中。
深知姑娘受伤定与大公子逃不了干系。
姑娘从顾府搬到裴府后,将军便叮嘱她多加小心大公子。没想到姑娘跟大公子这一去,竟生了意外。
大公子在马车旁紧紧相逼,姑娘不得不随他去山中寺庙。
*
屋中静谧无声,数双眼睛都看向诊脉的姜柔。
姜柔仔细给薛玉棠凭了脉,给她破了的额角换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