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那次儿子救她,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实属意外。”
长公主忽而恍惚,伸手整理他的衣襟,“你这热忱的性子,倒是有几分像你大伯。”
“大伯骁勇善战,是咱谢家的骄傲,单是名号,便足以让敌军闻风丧胆,”谢铮下颌轻抬,纯粹的眼里满是傲劲,“儿子往后也会让谢家引以为傲的!”
他虽然没见过大伯,但爹与大伯是对孪生兄弟,两人只是性格不同罢了。
谢铮听过诸多谢淮旌的事迹,一直以大伯为傲,也想跟大伯一样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当一名威风凛凛的将军,或许是大伯的去世让父亲痛心,父亲不愿让他上战场。
长公主伤怀地拍怕他的手,语重心长道:“娘只希望吾儿一生顺遂,平平安安的,少些负担。”
她将药瓶收入医箱,“弄得一身伤回来,痛在娘心。”
“不碍事。”
谢铮吩咐小厮拿走医箱,只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及根本,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捉拿潜逃的歹人。
送母亲离开院落,谢铮去了顾府,也真是巧了,顾如璋前脚刚离府。
“我才把其中一人画完,世子便来了。”薛玉棠的嗓子在慢慢恢复,声音极弱,但在安静的地方凑近些,是能听清的。
她拿起石桌上的画纸,递了过去,“这是阿蛮。”
“薛姑娘尚未痊愈,将养着嗓子,还是如昨日那般,用手比划吧。”
谢铮接过画纸,在她对面坐下,细看画像。
春光融融,柔和的光线照入亭子里,石桌上铺展的画纸落下光影。
薛玉棠端起杯盏,饮了些润嗓的水,在谢铮看了会儿画像后,道出心里的疑惑,“谢世子还记得画中人的模样么?”
谢铮隐约能听见她的声音,点点头,抬眸回她,“此人好像受了笛声的控制,武功极高,难对付,我有印象,就是这画中模样。”
薛玉棠神色异样,拿着杯盏微微失神。
“薛姑娘为何这样问?”谢铮起身,挪到她旁边的石凳坐下,方便听见她说话。
“我感觉……感觉阿蛮的模样有些奇怪。”薛玉棠饮了一口水,细弱的嗓音带了几分春雨般的润意,“一番回忆画下,总觉此人的面相怪怪的。”
她原以为是记忆偏差,导致绘画时出错,但谢铮与他交过手,可他竟觉得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