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与顾将军是什么关系?”
薛玉棠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与顾将军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平阳长公主神色异样,默了片刻,问道:“那你可见过他父母?他父亲是……?”
不知是否有错觉,薛玉棠竟感觉长公主有几分期待,“顾将军父母早亡,所以我的印象也很模糊,依稀记得他性子冷淡,不苟言笑,常帮顾姨抓药打下手,医术虽比不得顾姨,但应付一些小病小伤,不在话下。”
“竟是大夫?”
平阳长公主小声说道,眼眸暗了几分了。
她还在奢望什么?二十三年了,竟还抱有一丝幻想。
薛玉棠:“说起来顾姨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正是如此,家父家母将父母双亡的阿璋接回薛家,抚养长大,此次我来京城求医,便暂住在顾府,幸而顾将军不觉叨扰。”
“是不觉叨扰,还是乐此不疲?”平阳长公主轻轻一笑,语气不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薛姑娘真觉这是单纯的手足情?”
薛玉棠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眉头轻轻皱起。
“薛姑娘受我儿之邀,若真心来玩,庄中自当盛情款待,可若另有所图,便带着你的画具,恕不远送。”
平阳长公主冷睇一眼,拂袖离开。
她最不喜的,便是心思不纯之人。
*
暮色已至,薛玉棠伏在案几上,枕着手臂,脸色酡红,晃动杯中的果子酒,馥郁清甜的酒香萦绕鼻翼。
素琴将窗户压低,拾起地上披风,搭在她肩上,劝道:“姑娘不擅酒力,身子又弱,再喝就醉了,明日定要头疼。”
薛玉棠仰头将杯中的果酒喝完,辛辣而刺激,呛得她伏在案上咳嗽,双颊绯红,迷离的双眸溢出泪花。
她酒量差,几乎不饮酒,回府时心里闷堵,路过酒坊破天荒买了最烈的果子酒。
果真是好酒,薛玉棠饮完一壶已是醉眼迷离,趴着手臂呜咽哭泣,嘴里含糊不清。
素琴俯身去哄,才断断续续听清她小声呜咽的话。
“怎样引起轩然大波呢?”
“可我就只会画画啊。”
“我对他无意,不是坏人,干嘛赶我走。”
薛玉棠泪眼婆娑,伸手去拿案头的酒壶,在耳边晃了晃,听见一点响动,痴痴笑着往唇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