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解了。”
知道她要问什么,顾如璋告诉了她。
她是关心的,但碍于心理作祟,不愿面对罢了。
一直回避可不好,顾如璋偏要逼着她坦然面对,看清内心。
薛玉棠抿唇,情绪没有外露,淡声道:“解了便好。”
见他额头汗珠凝结,结合包扎的手臂,薛玉棠想想便知蛊虫约莫是如何引出来的。
她拿出丝绢,踮起脚尖,拭去他额头的冷汗。
顾如璋配合着低头,方便她擦汗,一手扶着她的腰。
薛玉棠不需踮脚,指腹捻着锦帕,擦拭干净了他脸上的汗。
事后男人没有松开腰间的手,垂眸看着她,薄唇轻启,道:“忽想起,前几日探子从益州传了封信回来,夫人可要看?”
益州的传信?
薛玉棠神色一凝,心里莫名紧张起来,点了点头。
顾如璋松开她,将匣子里存放的密信拿出,眉宇微扬,将密信递给她。
薛玉棠的手有些抖,拆了两次,才将信打开。
裴凌造反前夕,将裴溪藏了起来,顾如璋派人几经寻找,终于找了她。
只是……
她失了记忆,不记得丈夫死了,记忆停留在裴凌娶妻时,一家四口喜乐融融。
失忆,裴凌惯用的手段,薛玉棠早已领教过,只是没想到他连生母也下得去手。
薛玉棠眼眶微红,得知娘的消息太过激动,手指颤抖地将密信装回信封,喃喃道:“活着便好,活着便好。”
顾如璋握住她冷凉颤抖的手,“有暗卫护送,岳母已在来京的路上,最早上元节可抵达京城。”
薛玉棠的心跳缓了一瞬,一丝丝波澜因他而起,逐渐有些不平静。
第54章 舍不得
夜色如墨, 庭院寂寂,积雪压弯了树枝, 忽然“哗”的一声,枝上的雪全落地上了。
声音有些大,睡意迷糊的薛玉棠顿时被吓醒了,身子一颤,在漆黑的床帐中惶恐不安,身后的男人抱紧了她, 握住她放在肚子上的手。
“是雪落。”顾如璋下颌枕在女子的颈窝,温声安抚道, 抱着她的手臂跟着紧了紧,稍稍用力拥着她,炙热的胸膛也贴近了她细腻的背。
薛玉棠闷闷地嗯声,重新闭上眼睛,没有推开顾如璋放在肚子上的手,反而因为有他在, 睡得踏实了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肚子忽然一抽, 疼得薛玉棠从睡梦中醒过来,依稀听见打更的声音,大抵是丑时了。
顾如璋常年征战, 对风吹草动尤为敏|感,在她喊疼时,已经醒过来,小心地转过她的肩膀, “怎么了?”
“肚子痛。”薛玉棠皱着眉,难受地捂着肚子, 痉挛持续着,她小声喊着疼,额头渗出丝丝冷汗。
顾如璋吓坏了,披着衣裳坐起,立即叫人去请大夫,守夜的丫鬟进屋将烛火点燃。
男人满脸都是焦急担忧,凡事胸有成竹的他,独独碰到这件事,慌乱无措,心里没有底。
虽说以往肚子也会痛,但从来没有这般强烈,薛玉棠害怕,冷凉的手不自觉握住顾如璋,掌心慢慢出了冷汗,眼尾逐渐泛红湿润。
男人低头,掌心轻抚她的发顶,温声安抚着她。
不过片刻功夫,那阵痉挛过去,腹中的痛感逐渐消失,已经没有方才那么疼了,薛玉棠缓了缓,平复过来。
“好像、好像不疼了。”薛玉棠愁眉苦脸地看着隆起来的小腹,手搭在上面,小声嘀咕道:“怎么老是喜欢踢娘亲呀。”
顾如璋紧蹙的眉舒展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指腹拭去她脸上的冷汗,掌心落到她的肚子上。
倒是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