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琦说着,下意识瞧了眼顾婉音身旁,正看着手札的谢淮寇。
如今,谢淮寇与几个月前相比,温和不好,对顾婉音的话言听计从,已经不用再用铁链拷住手脚了,但就是记忆还没有恢复,将以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这戍守雍州边境的祁连将军李成,以前是谢淮旌的副将。
梁琦敛了目光,道:“老夫人还不知道,将军曾投军在李成李将军麾下,这一战中与李将军配合地十分默契,一招制敌!”
姜柔:“阿璋没事就好。”
这孩子打小就喜欢看他爹舞刀弄枪,随了他爹的骁勇善战。
一直低头看着手札的谢淮旌沉眸,看着泛黄页面有些褪色的字迹,垂在膝上的长指轻轻敲了敲,似乎在思考什么。
瑟瑟秋风卷起枯黄的叶,转眼已是步入冬日,树上仅剩的几片树叶,都被呼啸的寒风吹走,光秃秃的树干凝结着冷霜。
时光飞逝,太子妃于十一月诞下一子,楚周第一位皇孙出世。
喜讯接踵而至,半个月后,长达五个月的叛乱结束了,太子斩下益州牧的首级,大军押解其余叛贼,很快班师回朝。
捷报传回京城,百姓欢呼雀跃,又因进入了腊月,喜庆的氛围随着年味越来越浓,战时压抑了数月的街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朔风呼啸,雪花纷飞,屋外被雪压弯的树枝“咯吱咯吱”掉落。
薛玉棠看着顾如璋快马加鞭传回来的家书,心乱如麻。
他快回来了,字里行间满是对她的思念。
想起他夜里的不休不止,薛玉棠双腿不禁发软,害怕他的出现,不安地抚上隆起的肚子。
冬日的衣裳厚,但还是能一眼看出有身孕的肚子。
……
五日后,纷纷扬扬的大雪停驻,积雪消融的时候冷得刺骨。
大军班师回朝,黑压压一片,离城门口越来越近。
马背上的太子挽着缰绳,嘴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孤这次回去,孩子就满月了,听说孩子的长相随孤多一些,眼睛随他母亲。”
顾如璋敛了敛眉,握住缰绳的手绾了一圈,他已听太子念叨了一路,耳朵都快起了茧子。
顾如璋骑马跟在身后,道:“臣怎么听说太子妃还在跟太子闹别捏。”
太子皱了皱眉,脸上的笑顿时凝滞,才想起身后的那对才是如胶似漆的新婚小夫妻。
太子抿唇,与妻子五个月不见,如今她又生下他们的孩子,态度较之前应是缓和许多。
“驾!”
太子喝了一声,勒紧缰绳,策马急行,往城门口加速前行。
耳边清净多了,顾如璋凝眸,紧跟其后,此时此刻迫切地想见到薛玉棠。
马蹄踩过积雪,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远远便瞧见了城门上戍守的将士,豆粒大小的人影越来越近,顾如璋双腿夹紧马腹,归家心切。
“回来了!太子殿下和顾将军回来了”
城门口众多百姓相迎,有人眼尖看见大军,疾驶的两匹战马越来越近,激动地叫出声来。
薛玉棠被素琴扶着,探出头来,系着毛领披风的脖子伸长,看见了顾如璋的身影。
男人皮肤黑了一点,瘦了一些,没有受伤。
目光在空中交汇,薛玉棠心跳忽然慢了半拍,低头避开男人的视线,她拢了拢宽大的狐裘披风,遮住隆起的小腹。
大军归来,百姓齐道:“恭迎太子殿下,顾将军凯旋!”
顾如璋翻身下马,毫不避讳地朝薛玉棠走来,她圆润了些,巴掌大的脸上也有了肉,大抵是冬日衣裳的原因,身形较五个月前丰腴了。
顾如璋拉住薛玉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