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刺客!
那人与刺客相见,似乎在暗中筹划大事。
直觉告诉她,绝非好事。
她正好借刺客一事,将顾如璋的注意引回锦城,查出证据定罪,届时再道出在心里藏了很多年的秘密,将那人绳之以法!
指甲深嵌肉里,薛玉棠的眼角微微泛红,眼中有泪花闪烁。
她深深呼吸,仰头将眼泪逼回去,紧张地看着屏风上的身影,期待他的回应。
可隔着织锦,薛玉棠感觉那道幽沉目光愈发凌厉,不由屏气,心提到了嗓子眼。
良久,男人低笑,扯绕包扎的白布,“锦城?倒是许久没回去了。”
凌厉的目光凝着窈窕身影,逐渐柔和,顾如璋扬唇,“这线索来得及时,我命人去锦城查一查。”
薛玉棠紧绷的背脊放松,咽了咽嗓子,叮嘱道:“一定要小心谨慎!”
话音刚落,她才意识到情绪有些激动,将头偏到一边,莫被男人发现端疑追问才好,只见那只小橘猫趴在书案边,慵懒地舔着爪子,像是食饱餍足一般。
“对了,你何时养了只小猫?”薛玉棠岔开话题,好奇问道。
“不知哪里的野猫,总喜欢到屋子里乱窜,将屋中弄得一堆草屑,有时夜里也是,顺着窗户就进来了。”
薛玉棠仔细一看,小橘猫嘴巴两边的长须还沾了些草屑,像是刚从稻草堆里打滚出来,椅子旁也落了草屑。
想来她床榻边出现的稻草屑确实就是这只小橘猫带来的。
薛玉棠起身过去抱猫。小橘猫警觉,忽然蹿到书案底下,跳上靠椅一跃跳到桌上,借高处往窗户跳出时,不慎将桌上的手札弄到了地上。
哗啦一声,一片狼藉。
薛玉棠弯腰,欲拾起桌边被弄下去的手札册,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忽然出现在眼前,几乎是同时,两人都拿到了那本手札册。
手札那头,顾如璋的力道有些大,似乎是不想让她碰,薛玉棠心头微凝,松了手,纤臂忽而被男人的大掌握住,一股力将她扶起。
顾如璋薄唇紧抿,随手将手札压到一堆兵书的最下面。
薛玉棠记得有本手札是他父亲的遗物,他经常拿着翻阅,恐怕就是这本吧。
然而不知道他们父子之间有什么隔阂,顾如璋一直憎恨他父亲。
旁人的家事,薛玉棠不便多言,只希望他能早日释然。
“阿璋,明日是上巳节,咱们去江畔踏青吧。”
顾如璋转身,漆黑的眸子幽幽看向她,没有回复她,一步一步靠近,清列的气息扑来,萦绕在鼻翼,薛玉棠下意识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到书案,退无可退。
顾如璋已经到了她面前,垂眸看她,凝声问道:“你在害怕?”
薛玉棠红唇翕动,抵着书案欲言又止,倘若时光倒回在几岁时,她倒是有几分害怕他,可相处了十多年,他待她客气有礼,她又怎会害怕?
“你的珠钗缠了头发。”
顾如璋看着她轻笑,说着伸手,将缠绕珠钗的一缕发丝理下。
手掌擦过耳畔,带着泠泠的檀香气息,久久没有散去。
薛玉棠垂眸理了理头发,“方才遭突蹿出来的猫吓了一跳,想来那是珠钗勾缠了头发。我…我得回去了。”
顾如璋颔首,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近在咫尺的距离,女子从他面前匆匆走过,熏香似乎带着甜酒香,惹人倾醉。
身影消失在视线,顾如璋看向兵书压着的手札,眉眼颇沉,紧抿的唇角下压。
若是她看见了,会如何?
害怕?躲避?离开?
休想!
顾如璋凝眸,神色阴暗偏执。
他拂袖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