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棠最近爱吃酸,这葡萄是今早刚在后院摘下的,还没成熟,素琴洗葡萄的时候尝了尝掉落在水里的一颗,酸的直掉牙。
见薛玉棠吃得津津有味,素琴嘴巴里酸得不禁分泌出口津,疑惑道:“夫人,您不觉得酸吗?”
“酸么?”薛玉棠小口吃着葡萄,反正这几口下去,心里舒服多了,也不觉得恶心了,淡声说道:“我觉得挺好的,以后的葡萄就摘这种甜度的。”
素琴应了下来,下意识看向薛玉棠平坦的小腹,感觉自从夫人有孕后,口味变得好生奇怪。
夫人以前喜欢吃辣,如今是越发喜欢酸口的食物了。
听有经验的老人说,酸儿辣女,夫人这一胎想必是男孩。
琉璃盏里的一串葡萄,眨眼间就被薛玉棠吃完了,她看着光秃秃的葡萄串,有点意犹未尽。
素琴瞧了出来,道:“奴婢去后院再摘一串。”
薛玉棠犹豫片刻,叫住往外走的素琴,“还是不吃了,也不是非吃不可。”
大抵就是嘴馋了。
薛玉棠垂眸,纤浓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阴影,她下意识抬手,抚摸平坦的小腹。
估摸着肚子里的小娃娃想吃。
她和顾如璋的孩子……
感觉到掌心的跳动,仿佛是肚子里的孩子在回应她,薛玉棠呼吸微凝,忙收起腹上的手掌,心中五味杂陈。
……
出了伏天,接连下了几日的雨,暑气逐渐退去,初秋的天气凉爽舒服。
这日,晨间的雨刚停,刑部派人来传薛玉棠去问话,是关于薛鹤安的案子。
薛府管家的儿子曾庭目睹了裴凌手下杀死丫鬟颜画的全过程,又险些被裴凌灭口,是以薛玉棠带着曾庭一起去了刑部。
刑部大堂内,薛玉棠详尽说了知道的一切,她无意间撞见裴凌杀人、事后派贴身丫鬟暗中调查,丫鬟颜画被杀害等一系列事情。
裴凌给她喝失忆药时,亲口承认了他的恶行,是他杀了养父。
刑部侍郎听到此处,已经面露愠色,愤愤不平。
曾庭坚信薛鹤安书房里没传出的密函是被裴凌拿走或销毁了,道:“回大人,小的在老爷书房伺候笔墨,老爷有一封没有写完的密函,那密函十分正式,有点像是传给陛下的奏折,但是在老爷遇害后,书房里的密函不见了。”
刑部侍郎凛然,厉声问曾庭道:“那你可知密函写了什么?”
曾庭摇头,怅然失落道:“小的不敢偷看内容,那密函看着就像是奏折。”
他后悔没有偷看一眼,哪怕一眼也好,作证时还能多出一份力。
“老爷一向不误判任何案子,若无实证,不会轻易下定论,肯定是在等待确认事情,否则那密函当日就已写完送了出去。”曾庭提及此处,恍然道:“与密函同一天写的,还有老爷传给祁连将军的信,莫不是老爷在等祁连将军的回信?但那信也只是让在雍州军营的顾将军回来一趟,并无特别之处。”
他口中说的顾将军,正是如今出征平乱的顾如璋。
刑部侍郎皱了皱眉,逐渐感觉这件事不简单,如今西南战乱,形势严峻,戍守雍州边境的祁连将军是否与此事有关?
从刑部出来,已经是午时过后。
薛玉棠扶着素琴的手进了马车,靠着车壁眉头紧锁。
爹曾写了一封信给祁连将军,让他准顾如璋离开军营,回一趟平泉县,明是在劝山匪归降,爹着急让顾如璋回来作甚?
若不是今日与曾庭一起来刑部,薛玉棠还不知有这回事。
曾庭明明是将信给了顾如璋,可面圣时呈上去的物证中,却没有那封信。
马车在顾府大门停下,薛玉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