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棠出了薄汗,胸|脯随着有些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男人将瓷罐盖上,那涂药揉按的双指湿漉漉的,他拿着女子的丝绢,轻轻擦拭。
薛玉棠的呼吸逐渐平复,罗帐里的气味着实是让人脸红,她扯来揉皱的凉被,遮住腰身,也盖住一双玉足,慢吞吞挪到床边,寻到床榻边的鞋后才掀开凉被。
薛玉棠趿鞋下床,双腿忽地一软,若不是男人及时扶住了她,她怕是要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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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柔每隔几日都会来一趟顾府,看着顾婉音日渐好起来,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
“这些年多亏了师姐。”顾婉音眼眶微微泛红,嘶哑的的声音从喉间发出,嗓音有些小,需凑近才能听清。
姜柔笑着拍她的手,她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孩子,被师父带回了药王谷,一起生活,一起学医,姜柔早便将顾婉音当成了亲妹妹。
顾婉音凭过自己的脉象,已经好了许多,但若是要如常人那般说话,还需要修养些时日。
薛玉棠坐在椅子上,摇着团扇,眉眼弯弯地扬起抹喜悦的笑,道:“姜师姨妙手回春,娘现在都不用拐杖了,再过些日子,大抵能恢复如初。”
话音刚落,薛玉棠觉得不妥,紧接着补充道:“娘的医术也了得,在咱县里是公认的赛华佗!”
“你这孩子,一个也不得罪。”姜柔笑着打趣她道,顾婉音也跟着一笑。
“来,我瞧瞧你的病症如何了?”姜柔说着来到薛玉棠身边坐下,将诊垫放在桌上。
薛玉棠伸手过去。
姜柔静静号了一会儿脉,她诊脉时总是一言不发,神色有些严肃,薛玉棠的心里每次都没有底。
这一次把脉的时间比以往都久,薛玉棠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左右两只手都号了脉,姜柔浅浅一笑,问薛玉棠道:“这段时间心疾可再犯?”
薛玉棠细细回想,眼眸忽地亮起,道:“您别说,还真没有再犯了。”
姜柔没急着收诊垫,笑道:“已经痊愈了。”
突如其来的喜讯让薛玉棠猝不及防,她愣了须臾,笑着抚上胸口,掌心感受到心脏的跳动,炙热,鲜活。
薛玉棠喜极而泣,捏着丝绢低头,擦拭眼角的泪。
姜柔看向顾婉音,道:“阿音,自师姐离开药王谷后,便没与你一起号过脉了,如今手指有力,可否把脉?”
顾婉音点头。
“让阿音给你诊一诊。”姜柔示意薛玉棠过去。
薛玉棠有些疑惑,但还是过去让顾婉音号了号脉。
顾婉音慢慢抬起手,指腹搭上薛玉棠的手腕,仔细把了很久,时而蹙眉,时而指腹轻压手腕脉搏。
半晌,顾晚音脸上露出笑来,嗓音沙沙的,问道:“棠儿,你的月信晚了几日?”
薛玉棠:“有五六日了,应是前阵子吃多了冷饮,迟迟不来。”
最近夜夜都被顾如璋缠着,次次都是她体力不支睡了过去,薛玉棠太过疲倦,便没太注意月信,如今仔细一算,竟晚了些日子。
顾婉音的嗓子一说话就不舒服,但更希望亲口将这消息告诉她,笑道:“哪是冷饮吃多了,傻孩子,你是要当母亲了。”
薛玉棠僵在远处,脸上没有笑意,神色木讷,脑中一片空白。
明明才刚成婚,她怎会有了顾如璋的孩子?
薛玉棠僵坐在椅子上,宛如进了死胡同,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些发抖的手掌抚上小腹。明明平坦的没有一丝赘肉,怎就有喜了?
“一个月了。”姜柔说道,薛玉棠的身子太弱,加之月份也小,这脉象不太明显,她也是诊了两次才有定论。
“娘,姜师姨,先不要告诉阿璋。”薛玉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