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前来,是有何事?”
薛玉棠看向上首的男子,道:“我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来叨扰,望谢世子莫要厌嫌。谢世子也知我失了记忆,世子是我的友人,当知我们发生的事情,我想请世子逐一细说。”
“最近一些零散模糊的记忆在我脑中闪过,我试着用印象深刻的往事,唤醒它。”
谢铮沉眸看着下首的女子,她已嫁作妇人,但这门亲事,并不光彩,她懵懵懂懂地接下赐婚圣旨,成了顾如璋的妻子。
谢铮漆黑的双眸幽深,宛如渊谷寒潭,没有回薛玉棠的话,反而沉声质问道:“薛夫人喜欢你的夫君吗?”
薛玉棠愣怔,缓缓拧眉,疑惑不解的眼神逐渐转变为有些冒犯。
谢铮指腹摩挲着腰间配刀,冷笑一声,道:“薛夫人心里是如何想的?是打心底里愿意与他相守一生的喜欢,还是迫于赐婚,盲婚哑嫁,稀里糊涂地过一日算一日?”
薛玉棠不禁陷入沉思,作为朋友,谢铮此话何意?阿璋告知失忆的她,两人是两心相悦,但意外横生,他求来赐婚圣旨前,她就失忆了。
谢铮直直看着薛玉棠,不等她的情绪有所缓和,再次问道:“薛夫人想听实话吗?”
会客厅内只有二人,气氛变得凝重,男子面色冷沉,给这炎炎夏日都染了几分寒气。
薛玉棠点头,“谢世子但说无妨。”
谢铮冷声道:“我并不觉得薛姑娘有多喜欢他,不过是奉旨成婚罢了。”
薛玉棠对顾如璋的关心,不过是基于姐弟情分,但总有人误解了这情,偏执将它变成了男女之情。
若是早知顾如璋对薛玉棠有那心思,谢铮绝不靠近,可偏偏那无耻之徒打着姐弟的幌子,觊觎她良久。
谢铮道:“夫人当真了解你的夫君吗?”
从公廨出来,薛玉棠坐在马车里神不守舍,满脑子都是谢铮一声声的质问,她甚至开始怀疑对顾如璋的感情。
婚后夫妻二人恩爱,蜜里调油,然而对婚前的相处,薛玉棠没有记忆。
谢铮说,是他邀她泛舟游湖,也是他送了芍药花,此后,他还邀她去梨园看戏。
“那次泛舟游湖,玉娘收下了束束芍药花,很是喜欢。”顾如璋的话回响在耳畔,握住她手臂的大掌逐渐收拢,薛玉棠浑身一颤,从回忆中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