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张婶拦下,“姑娘,先垫垫肚子。”
“这是最近几日研制的新菜色,试试看。”
姜今也知晓她是怕自己空腹饮酒伤身,遂听她的话,将面前的一小碗金玉羹吃完。
垫过肚子之后,张婶便也不再拦着不让她喝酒。
毕竟就在自家府苑之中,即使喝醉,也就是扶回寝屋睡下罢了。
因为有她们的纵容,仅是两刻钟过后,姜今也面颊上已经染上朵朵红晕。
屋内门窗皆大敞着,初夏的夜风拂来,吹动少女颊边的发丝。
眉目波澜起,醉态犹不知。
姜今也笑得粲然,可眼底视物已然模糊。
连眼前站着的是桂枝还是紫苏都分不清了。
她声音染了醉,听起来格外腻人,“...桂枝...你、你过来些...”
伸了手往前摸,却片刻摸不到人。
因为此时此刻,桂枝紫苏和张婶皆已经站起身,恭恭敬敬低着脑袋,无人敢去看面前男人的神色。
吏部和礼部的这桩案子今日了结,裴妄怀忙到此刻才回府。
一入廊道便直接往凝曦院而来,原以为她说不定已经入睡,却没想到看到这样的一幕。
男人身上还是白日里的那身绯色官袍,玉冠俊面,眉目冷肃。
他看向屋子里站着的其他人,抬手挥了挥,道,“把东西收了。”
张婶三人福身应了声“是”,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
而原本半趴在桌上的姜今也懵懵抬起头,视线迷离地看向来人。
“嗯?”
她轻哼了声,费力了好一会儿,目光也依旧未能聚焦。
张婶和桂枝紫苏动作麻利,已经将膳桌上的东西全都收拾干净。
最后离开正屋时,还不忘将剩下的桃花酿带走。
姜今也不干了。
眼瞧着小酒坛子离自己越来越远,她踉踉跄跄站起身就要去拿。
“我的酒...”
可还未迈出两步,整个人就已经落入一具温热坚硬的胸膛里。
裴妄怀长臂拦着她的腰,“你喝多了。”
“我才没有!”
喝醉的人怎会承认自己喝醉。
姜今也猛地一挥衣袖,想要从他怀里起身,“我的酒...”
“我的杯子...”
她挣扎得厉害,像是不拿到自己的杯子誓不罢休一般。
裴妄怀无奈,只能让张婶将小酒坛和杯子留下,剩下的东西收拾带走。
看到杯子,姜今也开心了。
少女唇瓣红润,鼻尖、眼尾皆是绯艳,娇媚而不自知。
她费力伸手,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捏住那个小小的白玉瓷杯,抱着酒坛子就作势要倒酒。
但一小坛桃花酿喝得几乎见底,没有剩下半滴。
但姜今也这个迷糊的眼神已经分不清了,举起自己倒好的“酒”就递到他唇边。
“来!干了!”
裴妄怀单臂扶着她,眼眸低垂间,一眼便看到她手里的杯子。
莹白的瓷杯杯壁上,有一小圈淡淡的口脂印。
是她的。
男人瞳孔骤深,下颌线不自觉绷紧。
他转过头,没再看这杯子,只又重复了句,“你喝多了。”
姜今也一手搭在他胸膛上,一手拿着杯子抵到他下巴处,“我喝多了,所以...你喝。”
少女的呼吸越凑越近,近到鼻尖似要触碰到他。
裴妄怀那只原本搭在她腰间的大手猛地收紧,紧握起来的手背上,青筋暴突。
他深吸一口气,未如她所愿,一把夺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