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动的速度变快。
但好在最终还是赶在落雨之后?回到永定侯府。
夏雨来得又急又大, “轰”的一声?。
姜今也和?裴妄怀刚踏入主院正屋, 雨水便顺着屋檐往下淌。
在廊道下汇聚成小水滩, 不久就将?地面全部洇湿。
裴妄怀取下她肩头的披风,担心她是否被?雨丝扫到,左右仔细看了看。
姜今也摇头,“我没事。”
“嗯。”
她在圆桌边坐下,看着他将?披风顺手挂在衣架上,又取了巾帕打湿,重新折回她身边。
垂眸,认真地为她擦手。
这?一系列的动作他做得极其自然,骨节分明?的长指捏着巾帕, 力度始终。
姜今也盯着他的手看了几瞬, 陡然忆起适才在车厢内, 这?双大手扣住她时, 那不容抗拒的力道。
悄悄红了耳朵。
姑娘房间里的窗牖微敞,雨水落下, 混着清新和?潮湿,轻轻拂入内。
外头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乌云沉沉,将?屋内最后?些许光亮也掩了去?。
桂枝和?紫苏入内, 手脚麻利地将?屋内的烛火一一点燃,后?又极有眼力见地快速退了出去?。
视线骤然明?亮,闺房之中的珠帘被?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落在少女精致的面庞之上。
裴妄怀本能地闭眼,心口没来由地一阵滞闷。
他缓缓低首,握着巾帕的手逐渐用力。
等再度掀起眼帘时,眼底的清润温和?,已然被?冷厉的寒光所代替。
裴时渊没有任何?预兆地占据了这?具身体。
他下意识紧了紧自己?的手,随即发现手中的巾帕。
手臂依旧保持着朝她伸去?的动作。
他听到姜今也道,“阿兄,擦好了吗?”
少女的声?音低缓悦耳,听着似是平常,却带着对面前人的信任和?依赖。
裴时渊目光落在巾帕上,眸色阴鸷,似要将?巾帕盯出个洞。
没听到他的应声?,姜今也抬眸朝他望过来。
仅一眼,她怔在原地。
“阿兄...”
时渊阿兄。
她脑海之中首先蹦出的想法是,他就在她面前转换了两个人格,却没有任何?身体上的不适?
往常的头疼欲裂,今日好像没有出现。
可?裴时渊只当她这?一句是害怕、是意外,是不想他的出现取代了裴妄怀。
男人唇边勾起抹冷笑,将?巾帕丢开,来到她面前,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大手禁锢住她的双肩将?她提起。
一字一句道,“小也,是在叫谁?”
“时渊阿兄。”
裴时渊的目光一一掠过屋内刚挂在衣架上的披风,还有她绣花鞋鞋周沾染上的软泥。
“你和?他出去?了?”
“去?哪儿了?做了什么事?”
“轰”的一声?,闪电裹挟着惊雷声?掠过。
屋外的风骤然一刮,最靠近圆桌边的两盏烛火突然熄灭。
光线不似适才那般亮堂。
可?在闪电劈过的瞬间,姜今也还是看到,他的眼眶不知?何?时已经猩红充血。
某种许久不曾出现的害怕涌上心头,姜今也老老实实回答,“...去?城郊的茶园了。”
“还有呢?”他盯着她看,似是想要求证什么,眼底的偏执越发浓郁。
“小也和?他,做什么了?”
被?他这?么提醒,姜今也下意识想起适才在茶园山坡顶上和?马车里的那些亲密,她眼神?微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