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窄,最后似乎到了某个王府旧址的后院围墙,前面就是紧锁的老式大门,再也没有路了。
当真得看到灰墙夹道里那抹孤寂而熟悉的身影后,沈略捂住嘴巴,鼻腔酸痛,汹涌磅礴的眼泪顷刻间夺眶而出,她只是死死地压抑住,无声地哭。
她慢慢地往前走,两腿如灌了铅,直到只剩一臂距离,才缓缓抬手,轻轻碰了碰他削瘦的肩头。
“滚开,说了别惹我!”
男孩暴躁地弹开她的手,祈福木牌啪的掉入水洼,几秒钟后,牌面浸湿,彻底沉入水中。他这才恍然回神,抬头怔怔地看她,乌青的嘴唇蠕动,说了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清的两个字:“是你……”
沈略咬住嘴唇痛哭失声,透过迷蒙的雨雾,看到男孩脸上一系列的表情变化,躁怒……惊诧……欣喜……失望,再到让她心惊的冷漠。
顾允丞勾起唇角睇视她,眼里溢满浓厚的讽刺。
骗子!
大骗子!
果然,只有骗子是真心的,因为她是真心在骗你!
如果下午的时候,他没有临时起意去实验楼的饮水处打水,如果他没有听到老王和老杜的谈话,如果他没有恰巧看到红色绸布揭开后那金色刺眼的三个字,现在会怎样呢?
是不是如她所愿,他依旧沉浸在对未来美好乌托邦世界的憧憬中,而她早已扑腾着翅膀独自奔向远在千里之外的锦绣前程?
你们班学生报的志愿咋样啊,有没有G大和T大的?
埋汰我吧,我们又不是启文班,算我倒霉,今年又带了届小笨蛋们。
咦?那个沈略底子不错啊,也没试试?
就她?!瞧她这一学期哪是学习的样啊,估计填的那啥S大都悬!若按照模考成绩,落到海南的二本都有可能。
S大……海南……与B城天南地北!原来那些“在一起”的话都是敷衍。哦不,她连敷衍都不屑,直接以沉默作答。他怎么就以为她同意了答应了呢,他怎么就以为高考的长长跑道上两人是并肩冲刺着呢。
全是自己傻不拉几地自作多情罢了!
眼见终点线在即,悬着的胜利红绸已经触及胸膛,喜悦与激动还来不及倾诉,蓦然回首,她却早已调转方向离他越来越远……
那……实验楼……
无聊公子哥心血来潮的游戏罢了,他们又不在乎这些,估计也就是呕呕张校长,刚好我倒霉撞在枪口上。
无聊公子哥的游戏吗?无聊公子哥会把一个陌生女孩的名字和自己的合在一起,篆刻在一栋楼上?
她到底骗了他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