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苦涩冰凉的笑,他现在只想问一句:沈略,你的前程里可有我?

他是被母亲押着考完最后一门的,右手手臂痛得他恨不得拿电刀锯掉算了,可还是抵不过心里的疼,很疼很疼。彷徨、心慌、愤怒、失望、甚至是恨……叫嚣着要来问个原因求个结果,怕母亲拦着,时间刚过四点半,他就交卷从考场的另一个门跑了。

推开水吧的玻璃门,他循着靠窗的位置坐下,恍恍惚惚的看见服务生弯腰询问,他只喃道:“有酒吗?”

呃,来水吧喝酒?服务生僵着脸笑笑:“我们只有啤酒。”

“那就啤酒……”男孩说完,头又扭向窗外,透过雨帘出神地望着,可仔细一看,视线散漫,没有落在任何一处。

隔着玻璃,不远处的屋檐下,红裙黒伞衬着白墙青瓦,推搡晃动,似乎有人在争吵,红裙女孩扬掌扇了对方一耳光,圆形的伞顶剧烈摇动,恍如上演着无声的怀旧电影。

顾允丞收回目光,拔开易拉罐的拉环,一听啤酒仰头就往喉咙里灌。

“滚!别跟着我!”蒙忻扯开嗓子吼道,粗鲁地一把推开再次伸过来的黑色雨伞。狗娘养的!挡住她视线了懂不懂!

“烦不烦啊!聋了哑了没听见是吗!”摆脱不开,她小姐脾气上来,索性直接掴了男人一掌。

颊上腾起红印,黑衣男人面色微动,瞬间又恢复如初,只沉声道:“小姐,七哥交代了,让您注意身体别乱跑,下雨呢,咱还是回去吧。”

蒙忻却笑了,前抑后扬笑出眼泪,尖声道:“注意身体?哈哈!不让我高考,我趁考试结束来学校取点东西还不成吗?”

“小的可以代劳。”男人微躬着身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