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考英语的时候,前一天的数学成绩就出来了,同学们佩服于数学老师的疯狂与尽责之余,不禁暗骂,这不是影响考试心情吗?

沈略的成绩很烂,150分的满分,她勉强及格,老王午休的时候还在说:“有些同学啊,天天想着些有的没的,真不知道在干吗?人家说,老虎不在,猴子称霸。这尖子生都被启文班抽走了,猴子依然烂泥巴扶不上强啊。”

这话一说,同学们纷纷低头,心里把老王的祖宗八辈问候了个遍,有这么当老师的吗?有这么打击人的吗?

沈略更觉得老王的话在含沙射影,叶妃捅捅她的胳膊,说道:“别理这傻缺,这丫因为没分配到启文班任教,憋屈着呢,疯狗似的乱咬人。”

沈略点点头,察看了一遍试卷,这些日子她确实无心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发卷的时候,还有人在悄悄议论,这是沈略吗?抑或,这才是沈略的真实水平?然后那些“沈抄抄”的声音隐隐约约又开始流传。

沈略其实已经麻木了,除了在乎的人,谁还能伤到她呢?从室友纷纷挂上床帘开始,从寝室阳台上摆着的暖瓶分出楚河汉界开始,习惯了独行,原来一切并非那么难以忍受。

分考场时班级都是打散的,沈略因为期末少算了一门成绩,考场几乎掉在车尾。考试终止的铃声响起,大家回到自己班上对答案,突然有个男孩就凑过来了,带着意味不明的笑,话说一半吞一半:“沈略,看不出来啊你?”

因为考试时抽屉都是朝向讲台的,沈略忙着把自己的桌子转回来,又搬起临时搁在地上的一摞书,没时间理他。

男孩觉得无趣,摸摸鼻子,继续道:“我在你们以前七班的教室考,今儿无聊,考完后研究了一下桌子,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发现什么?”她把课本和练习册分门别类,头也没抬地问他,只希望他说完快点走。

“嘿嘿,没什么,就是没想到你丫挺……呃,挺自恋的。穷买不起草纸可以找我借嘛,干吗把名字写桌上啊?还写得满满的,摆明不是破坏公物吗?”

沈略的头倏然抬起。叶妃这时候也回来了,眯着眼道:“你丫别给我挑事儿造谣,沈略连课本上都是写字母缩写SL,闲疯了把名字写在桌上?”

男生恼了,理直气壮地说:“切,我有必要造谣吗?第三排第五个位置,自己瞅去!”说完走了。

叶妃想了想,贼兮兮地问:“哦?不像假啊。沈略,真不是你写的?难道是你的爱慕者?”

说完拉着她要回以前的高二七班看看,沈略抽出胳膊,书包一拎就要走。

“喂,你真不感兴趣?好吧,那我给你拍回来啊,高清的成不?”

如果说这话对沈略没有影响,绝对是骗人的,她低着头走在银杏落叶铺就的校园小路上,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就开始猜测,等回神后吓了一跳,赶紧甩甩头暗骂自己无聊。

在寝室门口遇到蒙忻,冤家路窄,不过两人都没有说话,那女孩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扭头就走了。

学校给的洗漱时间只有半小时,所以这会儿洗手间里满满都是人,5个女孩挤得团团转,平时沈略总等到临近门禁的时刻回来,刚好错开。这天特殊,早了点,只好远远地站着,等她们忙完了才摸黑进去。

刷牙的时候似乎听到电话响了,只两声就被人接起,然后是砰的一声,小雅烦躁地骂:“这人有病啊?天天这时候打!咱就今儿忘了把话筒拿起,瞧,又打进来了。”

“呃,不会是变态中年大叔的骚扰电话吧?我们以前寝室也经常接到的,妈的挨个儿打,女寝的电话号码不都连着么?这个寝室挂了,那个寝室又响了。”说着说着声音都有些发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