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卓女士晓得了,还不得瓷娃娃似的天天给他圈养着。他对陈述连连苦笑,极尽描述这两天的凄惨窘样,这才令他笑着打消了告知卓女士的念头,只三令五申让他定期过来检查。

唐颂两手插在裤兜里静静地伫立着,对此事倒也没上心,盘旋在脑子里的,依旧是她……

起风了,树叶开始哗哗作响,透过繁复的枝桠,远处草坪上地灯星星点点的白光依稀可见,他怔怔地站了好一会儿,隐隐约约听见身后有轻微的响动。

她嘤嘤呓语了两句,似乎翻了个身。

唐颂把窗子关小,回头看了看床的方向,女孩的胳膊搭在被子外面,身子半斜着,睡姿一点也不淑女,顿时让他想到初见的那次,酒醉的她像个躁动的小猫,更是让他一晚上没安生,手脚并用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将她锁在怀里。

他不禁笑了笑,走过去轻轻抬起她的胳膊,掀开被子放了进去。她的手腕本就纤细,这下火柴棍似的,他用两指环着,都还剩好大的间隙。

唇角的笑痕渐渐抿起,唐颂坐在床畔,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窗外扯了道闪电,她的脸色被骤亮的强光照得煞白,秀眉微微拢起,眼睫也如雨中的蝴蝶般不安地颤动着,昔日红润的唇有些灰白,干裂到脱皮。

他的眉越皱越深,心里的酸涩随着视线所及,逐渐弥漫在整个心田,大手在那股心疼的驱使下,不自觉地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