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侧脸的柔婉轮廓,纤长的睫羽,乌润浅笑的眼睛。
怔然许久,心里滚过一阵从未有过的滋味,就好像这辈子就这么尘埃落定也可以。
他伸手摸着女子细白的脸,眸中闪过疼惜之色,“怎么不睡?不用等我到这么晚。”
辛夷用脸颊轻蹭他的掌心,又偏唇在指尖咬了一下,像他平时喜欢做的那样,“不想睡,就想等着你回来。”
模样娇怯灵动,故意勾他,“隆冬朔雪,小郎君要不要给奴家暖床啊?”
沈如芥呼吸陡然加重,将她揉在怀里,狗狗一样贴着脖颈深嗅,有些委屈的咬牙切齿,“你的癸水不是还没走么,故意折磨我是不是?”
女子在他怀中没忍住噗嗤笑了,然后抬起水葱似的手指摸摸他的唇,“这样呢,可以么?”
沈如芥的身形僵住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她拉着放下了床榻四周的帘帐,兽脚炉里点着鹅梨香,很耐用,可以燃到半夜才化为灰烬。
许久之后,帘帐被重新拉开。少年俊秀脸颊上的热气和浮红未散,他去妆台旁的银盆里绞了方湿帕子给她擦手。
太多了,哪里都是。
沈如芥边擦,边忍不住回想起下元节那日,她站在灯花下侧脸含笑,拢着披风,伸出素手捏住那杆细长的檀木狼毫,模样极认真的在孔明灯上题字许愿。
他装着乖觉喊她嫂嫂的时候,哪里会想到,今日会让她握这个。
辛夷累得不行,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因为睡梦中被他抱得太紧,还没忍住踢了被子,结果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她这病弱的身子骨成功地染上了风寒。
其实她已经很长时间都不喝药了,都快忘记了汤药的苦味。于是阿盈给她将药碗端过来的时候,她皱着眉头一脸抗拒,真是非常非常不想喝。
借口一大堆,跟阿盈打着商量,“这种程度的风寒其实出出汗就好了,我先在被子里闷两三个时辰,如果还是没效果,再喝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