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芥听到那声含糊不清的“侯爷”,本来已经被委屈和嫉妒击中,连眼底都恨红了。

可是等看清楚那个齿痕后,却骤然一愣,然后一张俊脸慢慢地升温变红。

是他咬的。

前些日他荒唐时不可自抑地咬了她,第一个齿痕落在肩头,剩余的则是在……没想到那痕迹竟然到现在还没消尽。

装睡的辛夷:当然没消尽。

她那个地方连药膏都没舍得涂,就等着今夜“不小心”地给他看见,然后勾起旖旎回忆呢。

沈如芥果然没走,他沉默片刻后在她榻边坐下。

然后替她把散开的襟带一点点系好,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他却仿佛经历了漫长而难忍的折磨,俊秀的额边渗出薄汗。

在亵衣即将重新系好的那一刻,榻上女子又呜咽地蹙着秀眉,喊了一声,“侯爷……”

仿佛她在梦中,都在痴痴的渴慕着另外一个人。

少年身形彻底僵住,低垂的睫羽之下是密不透光的浓稠漆黑,半晌,他轻笑一声。

于是勾指扯开了,那条垂落在女子胸侧的细软襟带。

“辛夷。”他凑到她耳边,用很乖的语气笑着说,“那日在茶楼,沈归带着郑妩在隔壁饮茶用膳时,是我在亲你。”

“你那时满脸娇媚啜泣含住的,也是我的舌尖。”

辛夷听着他说骚话,很想给他一巴掌。

但在这个当下,却也只能假装毫不知晓的继续睡着,好让今晚的一切都能顺利进行。

片刻静默之后,沈如芥偏头与她鼻尖相抵,是夫妻之间才会有的那种耳鬓厮磨。

然后笑了一声,湿漉而准确含住了她的唇瓣。

怀中女子今夜好亲得不行,唇瓣被磨两下就松开,似乎要勾人命。

浅淡月光照进昏暗的罗帐一角,让人分不清楚少年与女子混乱交融的乌发青丝。

辛夷也是在这个时候渐渐“醒转”的。

她假装被亲得透不过气,这才呜咽着睁开惺忪迷濛的眸子,但一时间分不清梦境现实。

更漏已过丑时,铜炉里的安神香早就燃尽了。

她被迫红着脸仰起脖颈,直到她感觉有些不对劲,他、他好像……

还没来得及开始表演的辛夷:“……”

她要不还是再装一下吧。

这个时候怎么看都不适合梨花带雨地扮无辜,更不适合“我不听!我不听!”的展开质问。

然而怀着这种心情又坚持了片刻,她却发觉状况好像越来越糟糕了。

“…………”

还好沈如芥也知道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终于喘息着分开了唇瓣。

摸摸她努力假装紧闭,却止不住发颤暴露的薄细眼皮,又在她唇角亲了一下,才起身离开床榻,不做停留地推门走了出去。

系统纳闷儿:“这大半夜的,他干嘛去了?”

辛夷无力望天,想到刚才的那一幕,也有些脸红,“应该是去洗冷水澡了。”

沈如芥大概去了半个时辰,这才湿漉地披散着乌发从外头回来。

他进来之后,点燃了案上的烛火,还有厢房里其他支起来的琉璃灯。

接着绕过屏风,去看辛夷。

他知道她已经醒了,起码在他们亲到最后的时候醒过来了。这样也好,他那些快将自己折磨到发疯的心思不必再藏着了。

他喜欢辛夷,他想服侍辛夷。

如果他是辛夷的夫君,一定会比兄长那个废物做得更好。

然后他就看到了榻上女子那张怔怔的苍白小脸,杏眼泛红,下颌尖细得可怜,抱着散开的亵衣呆滞无措地坐着。

顺着细长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