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窗的宣纸上。
也露出她鲜妍秀丽,不肯落泪的眉眼。
融光却看得心烦,心底的郁气又上来了,“再拿这种表情看我我就亲你。”
说着拉起她细白幼瘦的手指,按在湘妃色的衣袍下,紧紧攥住她被烫到似的想要逃脱的手,“暖床婢女,或是阶下囚,姐姐想当哪一种?
他惯会如此,明明骨子里满是恶意,表面上却总是装得纯洁无害。
就像此刻,看上去是在给她选择,实际上不过是威胁她选择提前设置好的那一种。但辛夷假装听不懂他的威胁,犹豫片刻,还是垂着睫羽道,“阶下囚。”
她只能选这个。
结果也不出意料,融光被她气得发笑。但尽管如此,对方却没打算轻易放过她,毕竟阶下囚也有阶下囚的待遇。
他让辛夷从今夜开始打地铺,陪他住主殿。
打地铺就打地铺,辛夷接受。只要被褥铺得厚一点,其实跟睡在床榻上也没什么区别,所以她没怎么细想就答应了。
只是态度过于果决,惹得少年再次气红了眼眶,委屈着瞧了她许久。
辛夷全当没看见。
并在心底默念了好几遍玉荒的名字。
夜里风声愈紧,吹得窗棂缝隙都发出轻响。
殿阁里头却很安静,只能听到两道很清浅的呼吸声,柔柔笼罩在月色里头。
漆案上点着一盏烛火,眼看着就要熄灭了,只有幽微的光亮透出来,恰好映照在帘帐垂落的编穗流苏上。
融光又做噩梦了,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总是会梦到许多凌乱痛苦的场景,冷汗惊醒后一阵心空,怔忡着脑袋胀痛,今夜也是如此。
他冷汗涔涔,像往常那样呆坐许久。然后没有声响的赤足下床,刚想提着剑推门走出去,就看月色映照下,少女躺在地褥上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