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寂静幽深。

就连点缀其间的星子都少,只有一轮月亮。

辛夷忍受煎熬了片刻。

终于狠下心将身后那人推开些,然后就着月色低头一看,发现上面果然有许多或深或浅的牙印。

正当此时,身后青年湿透的臂弯忽然将她抱住,隔着裙裳都能感觉到透骨的冷意。

他的嗓音仍旧喑哑,却能听出来克制下的汹涌与祈求,“好难受,阿灵再帮帮我。”

辛夷抬头望天。

她的脸色也早就绯红到不能看,天人交战了许久,还是深呼吸着点点头,“知道了,不过你先放开我。”

微生澜得到她的许诺,很听话的将手臂松开。

但灼热视线还是死死的笼罩在她身上,危险浓稠,像逐渐收紧的蛛网般密不透风。

辛夷并没有打算赖账。

她努力忽略身后的那股视线,克制羞耻,然后将自己身上的小衣解了下来,带着温度的布料滑过身前,连同上面沾染的木樨花香。

“用这个吧,这个料子软一些。”

青年伸手接过去,将柔软的布料攥成一团。

随即喉咙间哼出清浅的笑,似乎是觉得她的举动过于可爱,“阿灵,我想亲亲你。”

都到这个地步,辛夷早就破罐子破摔了。

她终于还是踟躇着近前两步,抬起纤细藕臂抱住他,忍着刺骨寒意,无比温软乖顺地奉上了自己的红唇。

……

等到结束的时候,辛夷脑子里已经昏昏沉沉。

她的裙襟早就开了,就在方才亲吻的过程中数根蜿蜒的白藤藤条顺着衣襟探进来,没了小衣的遮挡,粗粝冰凉的叶子不断抚弄在她身前柔腻处,像是拢起又散开的手掌。

甚至在离开的时候,留下浅绿色的清液。

她有些失神的低头去看,果然看到了让人面红耳热的痕迹。

至于她小衣上的棠花刺绣,也早就被染成斑驳淅沥的玉兰色,此刻被凄凉地扔在寒池边上。

不仅脏,还皱得不像话。

就算微生澜帮她洗好,她也完全不想要了。

发生过这样荒唐的事,两人间的氛围也开始变化。

对于辛夷来说,就是夜间躺在他怀里的时候再也没办法做到心无旁骛,鼻间都是他的气息。

想动又不敢动。

最后只能被抵着脖颈厮磨,被亲到锁骨的时候,她的神思已经有些迷乱。

直到对方克制地停下。

薄唇蹭着她滚烫泛红的肌肤,用恋慕且取悦的语气跟她说,“我快要想起来了,阿灵。”

辛夷原本还在浑噩,听到这话立刻清醒。

沉默中反应了大概两三秒,才呼吸缓滞的轻声发问,“你……你都想起什么了?”

“想起你送我玉佩。”

微生澜说着抱紧她,带着哼笑,“可惜只有模糊的轮廓,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从前的事全都想起来。等到那时候,我们做回真正的夫妻好不好?”

她屏住呼吸。

良久之后,终于点头答道,“好。”

*

翌日,天高气爽。

就连檐下的鸟雀都更加欢实,叫声阵阵清脆。

辛夷很倒霉。

因为她在去找卿衡辞别的路上,被秦墨绑了。

她打死也没想到,只是想在前夫面前最后刷一波存在感,竟然会遭歹人毒手。

甚至她的半只脚已经快要踏进芍药居,结果还是被绑了。

等到她双手双脚被捆仙绳绑着,布条堵住嘴巴,扔到水阁中地上的时候。

终于笃定了自己今天可能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