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从街上回来,辛夷把香兰单独唤过去,先是有模有样的铺垫了几句。
然后才从匣子里摸出两张地契,还有一些银钱,当着小丫头的面清点一遍,叹息道,“这是我前些日子买下的两间铺子,地方虽然不大,位置也有些偏,但在京城中做个小生意是够了。”
香兰有些讶然,不是很明白的望着她。
辛夷喝口茶水,继续说,“我准备日后开个茶铺或点心铺,你去当掌柜的帮我盯着。”
见她面露难色,似乎想推脱,赶紧堵住她的话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采买东西所需的银钱、还有房契都交给你保管,从明日开始,你和嬷嬷就搬到铺子里去住。”
说完这些又叮嘱了两句。
告诉香兰,以后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可以去求长公主帮忙。
香兰不是很情愿,她从在白家的时候就一直侍候小姐了,猛地要分开,定然是觉得哪里都不自在。
不过看着辛夷没得商量的表情,也只得瓮声瓮气的答应,乖乖点头。
*
两日后,将军府。
雁水苑里透着些诡异的安静,用膳过程中谁也没有主动说话。
楚楚本来踟躇着,想开口关怀两句。
但等到瞥见男人紧蹙的眉头,还有紧绷的侧脸,就又那么把话给咽了回去。
白辛夷跑了。
还是带着谢漱一起离开的,据说还说了极为难听的话来羞辱他。
楚楚虽然厌恶白辛夷,但她打死也想不到对方会那么胆大妄为。
竟敢在萧成策的眼皮子底下勾搭谢漱,跟他无媒苟合,做下此等伤风败俗的事。
男子最讲究颜面,像萧成策这样的人更不例外。
谢漱和她关系再怎么恶劣,名义上也是她的弟弟,还是跟随着她从苗疆过来的。所以因为这件事,楚楚最近在郎君面前都有些抬不起头。
但她同时又有些暗自庆幸,因为将军府再也没有别的女子可以压她一头了。
在一旁侍候的小厮却战战兢兢,尤其是他的目光落在了案间的那盘青菜炒芦笋上。
旁人或许不知道,但贴身侍候的小厮却深有体会,并且满肚子苦水。
自从那日以后,将军眼里就不能看见绿色的东西,比如青菜粥,比如书房里的绿如意。
甚至情绪也变得更加暴躁易怒,平均每天要砸两次东西,上次就差点把砚台砸到他脸上。
要不是他躲闪及时,脸上非得落个疤不成。
在他的提心吊胆中,萧成策站起身来。
筷子搁在盘子上,面前的菜几乎没动两口,“我吃好了,今夜太后寿辰,宫中有宴请,晚膳的时候不必等我。”
*
戌时刚过,宫门外头便已经停满了官员车撵。
御花园内更是灯火煌煌,入耳皆是丝竹管弦,偶尔有宫女提着灯笼穿行其中。
等到萧成策赶到的时候,席间已经坐满了同僚。
他不喜跟人攀谈,于是挑选了比较靠近池边的位置落座,刚一抬头,便看见斜前方独自饮酒的探花郎。
席令仪穿着身朱红衣袍,姿仪俊美,所落座的位置和长公主间隔了一个空位。
只是那个位置上现下却没人,长公主应该在的位置上也没人。
萧成策觉得有些古怪,于是询问起身侧侍候的小太监。
小太监当即伏低了身子,声音谄媚尖细,“回将军,被安置在长公主右手边的那位,是近来京城中极有名望的画师,名唤天灵灵。”
萧成策倏然愣住,虽然他的视线依旧平静地落到那个空位置上,心底却生出些期待与好奇。
之前买过的那副画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