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下,他感受到更多的不是怒意,而是疼。
胸口处密密匝匝的疼快要压得他喘不过气,好像从前不愿面对的真相,终于被人戳破了。
白辛夷就是不爱他。
或许就连喜欢都算不上,只是闲来无事撩拨逗弄的玩意儿,看着他像条狗一样被她迷得晕头转向,肯定很有成就感罢。
是这样。
如果她的本意是想甩萧成策一记耳光,有什么比跟妾室的弟弟搞在一起,更能让对方颜面扫地呢?
辛夷望着少年秀美面庞,看着他的表情从怨愤到茫然,再变成失神的苍白。
她甚至怀疑自己轻轻一碰,他就会立刻碎成齑粉。
辛夷本来只是想逗逗他,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那句话的威力竟然有那么大。
于是也不免眉心蹙起,伸指戳了戳他的脸,“阿漱,你怎么……”
少年偏过头,抗拒似地躲开她的触碰,让她手指在旁边落了个空。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漆眸望着她,苍白嘴唇动了动,也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
辛夷:“……”
她也干脆不再自讨没趣,转身就要越过他往其他方向走,却在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被对方攥住了胳膊。
少年攥得太紧,她试图挣脱了两下,没能成功,于是就只能用一副“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的无奈表情看着他。
然后就被狠狠扯进了怀里,少年的臂膀将她用力抱住,冰冷呼吸都埋在她颈窝。
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辛夷乖乖被他抱了好一会儿,直到感觉对方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她才伸手把他推开。
接着心情极其复杂地,用衣袖帮他擦眼尾处泅开深红的残泪。
她是真的不理解,完全不理解。
为什么他的情绪会忽然强烈成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
半晌沉寂过后,谢漱终于愿意搭理她。
用哑语缓慢比划着手势,问的第一句是,“你的糖画呢?”
“刚刚不小心撞到别人,踩坏了对方灯笼,所以用来给那个人抵债了。”辛夷诚实道。
于是少年再度沉默下来,还是不高兴,还是生闷气。
过了片刻,忍不住盯着她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吃我的醋?怎么从前萧成策的醋,你就那么爱吃?”
辛夷:“……”
原来是因为这个,她的这个人设真是要命,吃醋也招人恨,不吃醋也招人恨。
她仰着头看他,忽然凑上去在少年唇瓣上咬了一口,“可我没跟他这样。”
然后视线盈盈向下,透着些意有所指的妩媚,“也没纵容他做其他过分的事,这样还不行么?”
“我跟他有过夫妻之名,可只跟你有过夫妻之实。”
她语调委屈,神情绵软得不得了,“阿漱,我连你的蛇身都忍了,而且是一次忍受两个,你还要我怎么爱你?”
片刻后,谢漱的气终于消了。
系统啧啧两声,忍不住对她进行充分的夸赞肯定,“宿主你真会说甜言蜜语,几句话就把人哄好了。”
辛夷却不这么觉得,“要不然我这段时间不是白辛苦了,腰酸背痛的你试试?”
简单来说,就是晋江文的心理预期,限制文的工作量。
系统不存在的老脸一红,干咳两声,“宿主说笑了,我就不试了。”
每次他们做那种事的时候,它都会关掉屏幕开启静音,或者直接陷入休眠状态。因为动静实在太大,时间又持续得太久,光听着声音就叫人不好意思。
辛夷没跟它再继续插科打诨,而是问道,“为什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