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十堰的脸色是十鸢从未见过的冷硬,十鸢退后了两步,她蹙眉看向?戚十堰:
“将军是要做什么?”
营帐只有这么大的地方,十鸢再?退也?退不?到哪里去,戚十堰眸色沉沉地看着她,骤然,他上前俯身,说不?清是掐住她的脖子还是携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十鸢难受地呛咳了两声。
她一贯知道戚十堰重情重义?,在和戚十堰重逢后,她也?毫不?吝啬地表现出柔弱之态。
戚十堰呼吸沉重了些许,但他不?仅没松,手下动作越来越紧,十鸢只能被?迫地仰起脖颈,白皙的肌肤被?掐得不?自?然地透着些许绯红,仿佛最是凌乱旖旎的一幕,戚十堰看都没看一眼,他紧紧盯着十鸢双眼,哑声低沉地问:
“阿晚说,她是被?一群人以送她回来见我的名义?带出的长安城,你们是怎么知道她还活着的?”
十鸢的双手被?捆在身后,于是她连推开戚十堰都做不?到,她艰难地呼吸着,闻言,她仰头望向?戚十堰,黛眉难受地拢在一起: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双眸都逼得绯红,呼吸艰难,让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
幽王府一直平静,直到她入戚府没有多久,忽然幽王府开始有人查探许晚辞的存在,仿佛早就知道许晚辞在幽王府一样,许晚辞被?移出幽王府的当晚就被?劫持。
一切时间都是刚刚好,她说不?知道。
戚十堰怎么敢相信她的话?
眼泪一滴滴地砸在戚十堰手上,戚十堰分不?清她的眼泪是凉是热,他沉眸望着女子,许是指腹渐渐湿润,叫他摸到些许不?平的地方。
他低头看去。
她脖颈上有一道细长的疤痕。
戚十堰一眼就看得出这道疤痕是从何?得来,是那日?她被?人挟持,贼人以她性命做要挟,逼他放她们离开。
一切都是谋划好的。
她只是借此脱离戚府而已?,只有他不?分昼夜地找了她很久。
他一次又一次地在找到血衣的那个巷子内徘徊时,恐怕她是正在庆贺任务成功。
戚十堰其实一直都是个好性子的人,他不?易动怒,也?不?易记恨他人,或许他走得太快,将一些对他心怀不?轨的人甩得太远,所以,他不需要去记恨任何人。
但现在,戚十堰不?可抑制地在心底生?出一丝恨意。
火光闪耀下,他未被?衣襟遮住的脖颈上似乎也?有一道疤痕若隐若现。
呼吸艰难,她脸色变得通红,渐渐惨白,她从艰难呼吸中挤出一声:
“……爷……”
细微的声音仿佛一道惊雷将戚十堰劈醒,他骤然松了手。
终于得以喘息,十鸢趴在地上,不?断地急促呼吸着,她喉间有些艰涩的疼意,一点点蔓延,叫她控制不?住地呛咳着,仿佛要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
被?她用来束缚发丝的银簪掉落,她衣衫也?有些凌乱,整个人狼狈不?堪地跪趴在地上,青丝被?眼泪糊了一脸,许久,她的呛咳声才渐渐停下来,她趴俯在地上,依旧保持着一个动作,没有转身。
戚十堰站起身,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许久,像听见一直没有动静,她终于转头看过来,一双眸子透彻得仿佛被?水洗净,含着泪摇摇欲坠。
四目相视间,戚十堰忽然厌极了这双眸子。
她又在企图骗他。
戚十堰觉得荒唐,也?觉得可笑:
“程十鸢,为?了所谓的任务,你是不?是什么都能做?”
她从入戚府为?妾的那一刻,应该早就做好了失身的准备,在太守府时,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