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萍愣了几秒,忽然热血直冲脑门带着欣慰与迷惑的感情大手一挥,慷慨激昂地唱着:“穆桂英我五十三岁不服老/不平贼人不回营门/抖擞精神把大帐进/见文广刚做先行就露骄形/他是初生犊儿不怕虎/他怎知将骄必然松军情/今日里我要把儿教训/不管不教怎成人。 ”
“想朝廷/开科取士为天下/那严嵩/妄图网罗从贤才/不入虎穴怎除害/为此来/将计就计巧安排/登门虽把相国拜/且与老贼常往来/施妙计/我曾痛把严嵩/他当我/心腹之人自愿挨。 ”
本来还叫嚷的人群硬是被母女俩的对唱镇住,堪比折子戏般精彩唱段很久没看到过了,镇里本都是戏痴,一时被二人吸引住。
唱到激情的时候甚至还小声喊了声好,低语说着可惜了吴希樾这个好苗子,明明天赋异禀是个角的命非不唱戏,可惜了。
屋里的人听着屋外的场景也跟炸了锅一样,几人都听不太懂吴希樾和白颜萍在唱什么,听了个热闹。看大家越听越入迷,周维掏出手机就扒开其他同事找了个好角度把手伸出窗户就开始录窗外的景象。
等吴希樾唱完,白颜萍猛然听明白了吴希樾的苦楚,不入虎穴怎除害,她有难言之隐只能借戏曲唱自己的心意。她也不信自己的女儿会做那背信弃义的事情,只是闹到这份上了,维护自己女儿的方法唯有自己先出手打在她身才能护她周全。
听到这里两眼一放光,轻叹口气卸了一身气力,欣喜与疲倦涌上心头仿若老妇般叮咛起来:“上照世间风流债/下照苦海沦落人/若有人暗室行下亏心事/早晚间琉璃灯下现原形。 罢了,罢了,是我老来无用,看不清水清无鱼,辨不明世事无常,老了,终究是老了。”
一曲唱罢只剩潺潺的河水声。
半百的母亲佝偻着身体看向自己,吴希樾越发觉得白颜萍老了,骂自己好像都没什么力气了,满肚子的委屈却无处可说,正当白颜萍准备把所有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时,人群中忽然响起了清脆的女声。
“常言道/骨肉至亲心连心/这世上/哪有更比娘亲知痛痒。 ”
从石板路走出的贺清黎好似电影里的女主角般唱着歌走入镜头,三人对唱的时光都能追溯到孩童时代了,贺清黎唱着曲调自己心里都藏不住的激动,笑着看着吴希樾在她的诧异眼神中坚定地走到吴希樾的身旁大声地对着那群长辈们喊着:“我贺清黎为吴希樾作保,她绝对不可能是害玉
铱驊
兰镇的人,她是玉兰镇的孩子,永远是。”
混在李大爷身后的白荷萍担忧的神情在女儿出现的瞬间变得惊恐,挥舞着手就碎嘴地骂骂咧咧起来:“用你出头了吗,下来,给我死下来!”
贺清黎看着她妈笑着摇摇头,牵住吴希樾的手继续说着:“之前大家都说我看着瘦瘦小小的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起越剧团,我也知道平时我的性格可能不擅长太多的沟通,但是,大家都是看着我们俩长大的人,吴希樾是什么样的人,各位爷叔姨妈都是清楚的,今天白团长站出来就是最好的证明,她绝对不会,也不可能让她的女儿对玉兰镇做坏事,我以白家的声誉做担保,昨天的事情吴希樾绝对是不知情的!”
平时贺清黎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样子,几乎没跟人红过脸,很少见到她这副慷慨激昂的样子,起哄的人声音也越来越小,纷纷安静地看着贺清黎。
吴希樾感激地看了眼自己的表姐,两人对视一笑就互相搂着拍了拍肩膀,站在人群里的白荷萍被姐妹俩的情谊触动,顿时拿起了白家人的做派护短地喊了声:“我们老白家在镇上也是有口皆碑的,怎么可能出汉奸,谁瞎说站出来,老娘撕了他的嘴。”
被煽动的老人们互相说着有道理,之前怂恿的几个镇上的小混混看着自己父母软骨头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