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的手段只会让老钱更愤怒,而不会让他害怕。
花白头发的老人单薄而坚毅地站在时代的机器前。
吴希樾忽然有点想哭。
“走不走!”
“不走!”
王鹏看着挖掘机上犹犹豫豫的年轻男人急的骂脏话,喊着:“怕尼玛的怕,给我开,给我往里开!”
“不行……他…… ”
王鹏见他畏畏缩缩,又把矛头转向老头说:“老头,你这个院子位置么不错,我再给你加二十万,现金,立马到账
忆樺
。”
老头站在最前面,鄙夷地看着王鹏喊着:“我不要什么资金补偿,我也不要什么其他补偿,我就要我的房子!我就要我的家!”
王鹏给挖掘机上的人使着眼色,吴希樾就知道他要开始使坏了!
没等吴希樾阻止他,王鹏就眼尖看到人群后的吴希樾,诧异地喊了声:“吴希樾,你不是阑尾手术吗,怎么会在这里?!”
吴希樾三个字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聚焦到这位冒出来的小姑娘身上了。
大叔阿姨们开始碎碎念模式:
“希樾?你认识他吗?”
“茜茜,你怎么会在这里啊,你不是在上海唱音乐剧吗?”
“老白,你家姑娘怎么在这啊?”
人群中的白颜萍脸色越来越沉,老吴不在白颜萍身旁不知道去了哪里,吴希樾还想解释几句,王鹏倒是“热心肠”补着刀:“音乐剧?你不是跟我们一起过来做拆迁工作的吗,还有,你认识这里的人吗,吴希樾,他们是什么意思?”
“过来做拆迁工作,老白,他是什么意思?!是你女儿把他们找来的吗?”
“吴希樾,你现在是要帮外人撵我们走是吗?!”
远处不知道谁腰间的收音机响起《梁祝》副部的小提琴与长号合奏,短促的快速颤弦让气氛越发焦灼。
吴希樾脑海里切换着祝英台被发现身份的激烈场景,恰好跟现在进了同一段谱子,命运使然。
吴希樾站在原地耳边全是嗡嗡嗡质问声,着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就被一个人挡在了身后。
“王鹏,谁让你强拆的?!”
“大黄总,你……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要翻天了!”黄柏霖看着眼前的蠢货,要不是背靠胡琴,现在就让他滚蛋了。
“黄总,我是在正常推进项目。”
“你跟我说,这叫正常?”
黄柏霖被王鹏个猪脑袋气笑,没说一个脏字,但就是把王鹏吓得眼睛都转快了几秒,唯唯诺诺地说:“黄总,我也是听公司高层的意思。”
“来,我听听哪个高层那么牛,可以干出这种蠢事。”
王鹏肯定不可能把胡琴供出来,这次胡琴下的命令也是“弄出点声音”,并没有让他做什么大动作,是街道书记那边吃了黑钱想快点捞点拆迁油水才拉着他喝了酒定了的事。
谁能想到,黄柏霖居然会过来。
“黄总,我刚才一着急说错了,你看我这个狗嘴!”
“老钱,老钱,你怎么晕倒了!老钱!”
着急的喊声和呼喊声混杂在一起,身边的人仿佛电影快进键般各自忙着奔跑喊叫,吴希樾眼里却只有盯着自己的白颜萍,那双眼里不停闪过失望,无奈和痛心。
哪怕二人只隔着十几步,却没人敢先迈出一步。
“吴希樾,吴希樾。”黄柏霖喊着呆住的吴希樾还以为她被吓到了,喊了几声吴希樾才收回心神,轻咳了一声:“黄总。”
“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再去医院看那位老人家。”
“没事,我今天不去市里了,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