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利女士拎着裙摆步入人群:“克里斯蒂娜?克里斯蒂娜在哪?”
“这里。”
人群之中,一名强壮的中年妇女站了起来。她就这么把手中的煮土豆放进口袋里,用裙摆擦了擦手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了,哈德利女士?这位又是……”
克里斯蒂娜的面部俨然出现变形情况,她也患有磷中毒。
“伊拉拉·福尔摩斯,”伊拉拉主动伸出右手,“调查员。”
“什是个姑娘!”克里斯蒂娜瞪大眼睛。
“……”
她都走到眼前才发现。
伊拉拉这么穿可不是为了女扮男装,她从没刻意隐瞒自己的女性特征。
结果都这么在街上走两天了,居然几乎没人认出来!
何尝不是一种刻板印象,叫伊拉拉很是郁闷。
但她还是尽职尽责地直奔正题:“我受莱恩教授和莫里亚蒂教授委托而来。”
话音落地,正在午餐时间的女工们,似乎对眼前的来者感到好奇。
几名女工交头接耳,其中一名胆子大的出言发问:“莫里亚蒂教授让你来?是通知上次的医生会诊结果吗。”
昨日哈德利女士说过,夜校的教师曾经聘请了医生为火柴女工看病,没想到这位教师就是莫里亚蒂。
好吧,心中为他加上一分。
“上次医生怀疑是水源中毒。”伊拉拉顺杆爬。
听到这话,不少女工同样站了起来。
她们围了过来,伊拉拉飞快一扫,大部分工人的面部或多或少都有磷中毒的特征。
轻点的如克里斯蒂娜,还保持着面部完好,严重的则已经掉光了牙齿。
这还是能来工厂工作的,情况更危机的,估计已经被开除了吧。
伊拉拉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
在历史书上读到相关资料,也只是两三行叙述一概而过。而这用冰冷冷陈述句写下的百字,却涵盖了多少工人的性命。
她们不是书上那描述完症状,并“大多只有五年寿命”的叙述。
有些工人,年纪和伊拉拉看着差不多,却已经下颌前突、面颊扭曲,因中毒丑陋得犹如恶鬼。
可她们本该和伊拉拉,和宾利小姐,和简、伊丽莎白拥有一样的生活。
“是水源吗?这附近的水确实是臭的。”
“医生有没有说怎么治病呀?”
“要是水源就麻烦了,难道还要自带水来工作不成?”
十余名工人,将伊拉拉团团围住,用带着希望的目光看着她,期待一个答案。
伊拉拉深吸口气:“很抱歉,各位,并不是水源。所以我来工厂,取其他的样本进行研究调查。”
紧接着所有人眼中的失望让伊拉拉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明明不是自己的责任,可看着她们难过无奈,甚至了然的神情,伊拉拉仍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就知道是这样。”
“和之前监工领来的大夫差不多,走个过场,不了了之。”
“还能是什么呀?我看就是水的问题。”
克里斯蒂娜见士气并不高涨,反应很是迅速:“福尔摩斯小姐,需要什么样本吗,我来帮你。”
她话音落地,一名年纪不小的女工忍不住开口:“还想着抗议呢,克里斯蒂娜?我看啊,有钱人就这样,他们敷衍咱们,咱们也敷衍他们就是。”
伊拉拉:“……”
这可不行!
虽然这话是针对自己的,但也侧面反应了罢工很难成功:大伙都消极抵抗了,没多少人支持工人代表。
如果不做点什么,连唯一抗争的机会都会如工人们所说的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