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和火柴厂有关吗?”伊拉拉接上思路。

伊拉拉对中东的古老宗教没有深入了解,但没听说过琐罗亚斯德教存在着眼睛的图腾崇拜。但火焰是他们的宗教核心,而偏偏持有眼球吊坠的人,投资了火柴厂。

很难说是单纯巧合。

“看来必须调查格雷福斯先生,”歇洛克说,“只是想混进他的宅邸和社交圈并不容易。”

“嗯?”

伊拉拉有些不懂了:“为什么不混进工厂,已经拿到工人罢工的情报了呀?”

她的质疑落地,歇洛克却只是挑了挑眉梢。

他看向伊拉拉,沉默片刻后,善意提醒:“火柴厂多为女工。”

伊拉拉:“……啊。”

该死!忘记这茬了。

但这次伊拉拉并没有因为思绪落后歇洛克而气恼不服实践出真知。

谁叫她没来过伦敦来着,读过再多书,也不如歇洛克游走在各阶层之间了解。

火柴工不是技术工种,工作繁复琐碎,却没有太大的难度,因而男性工人的工资开的很低。

男性工人不愿意来,所以火柴厂近三分之二的员工都是女性。

她们没有劳动保障,做比男工更多的工时,拿更低的工资。如果歇洛克·福尔摩斯去应聘火柴工,实在是太显眼了,很难展开行动。

但现在不一样了啊!

伊拉拉立刻来了精神:“既然我在伦敦,那就交给我”

“不行!”

背后突然一声呐喊,吓得伊拉拉一个激灵。

别说是她,连歇洛克·福尔摩斯的面庞都闪过细微讶异之色。兄妹二人再次齐刷刷地回头,看向唐突插嘴的乔治·威克汉姆。

迎上两道视线,威克汉姆略显尴尬,但他维持住了肃穆神情。

“抱歉,”高大英俊的青年清了清嗓子,“我不认为这是合适的,福尔摩斯小……伊拉拉。”

威克汉姆可没忘记,他现在可是伊拉拉的“未婚夫”,自顾自地改了称呼。

见伊拉拉神情微妙,威克汉姆赶忙摇头:“我并不打算指责你的计划不体面,而是你是否考虑过,去火柴厂卧底需要时间,却没多少工钱?”

伊拉拉:“嗯?所以呢。”

威克汉姆:“……”

“所以,”他苦笑几声,“你没考虑到你我的生计问题吗。”

室内瞬间陷入沉默。

一秒、两秒,三秒,半分钟过去了。

饶是乔治·威克汉姆也意识到了这死寂的含义。

这兄妹二人讨论什么邪()教、什么罢工,说得热火朝天。威克汉姆左耳进右耳出,只觉得他们好像随便动一动就能掀翻整个伦敦。

就是没人考虑饭钱!

“伊拉拉,”威克汉姆不免有些窝火,“我以为你随我来到伦敦,是为了你我更好的生存。”

至少是他更好的生存。

被伊拉拉·福尔摩斯坑到伦敦,威克汉姆别提心里有多憋屈了。结果刚下马车,就被使唤跟踪,在旅店休息,他还得睡地板。好不容易落脚了,居然是凶宅!

而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还没置办好,伊拉拉就准备去火柴厂卧底。

火柴厂一天的工资连面包都买不起,存款花光了,他们吃什么啊?!

威克汉姆从未想到,还有轮到他操心这种低级问题的一天。

“你许诺过我的,”威克汉姆维持住最后的体面,他俊朗的面孔看上去非常失望,“找到雇主、共同赚钱,摆脱了那些烦人的桎梏后,我们会迎来属于自己的未来。但现在呢?你已经在大城市中迷失了自己!”

说着他一声叹息,无比倾颓地转身,拎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