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感冒就是不严重,却很是叨扰人啦。只是咳嗽已经算是轻的。

“起来把茶喝了,”伊拉拉说,“时间太紧,就放了姜片,否则还能买点草药。”

“谢谢你,伊拉拉。”

莫里亚蒂再次勉强起身,靠在床头,接过了茶杯。

他送到嘴边抿了一口,热乎乎的茶水入腹,小教授阖了阖眼,肉眼可见地舒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也太过失礼了,”莫里亚蒂无奈笑道,“还得劳烦你亲自煮茶。”

伊拉拉轻哼一声,同样将热茶送入口中。

虽然她不爱喝甜的,但煮了姜片的红茶带着一股热辣暖意滚进胃里,在伦敦这湿润的环境中真是让人舒坦。

“当我还礼吧,”她无所谓道,“你借给我的雨伞可是及时救了我和海伦娜的命。”

“是送给你的。”

莫里亚蒂认真纠正,“委托人特地打造,方便也安全。实际上,它还有其他功能,不过我认为交给你自行研究,也许更有乐趣。”

那一把伞可是有七八斤,真的方便吗?伊拉拉不禁心中嘀咕。

不过,这伞确实掩人耳目。

日常拎出去是不可能的,但像昨天那样明知有危险,拿过去防身再合适不过。

“那我就不客气了。”伊拉拉笑道,“谢谢你的伞。”

莫里亚蒂也跟着勾起嘴角。

他捧着茶杯、靠在床头上,额前散落的黑发半遮剔透蓝眼。在苍白憔悴的脸色衬托下,那双眼睛恨不得要比往日更蓝,好似玻璃做的般,伊拉拉要是一个不注意,就能掉到地上摔个粉碎。

“我的理论果然是对的。”伊拉拉冷不丁开口。

“什么?”

伊拉拉没再开口。

当然是适当卖惨有助于增进好感啦!莫里亚蒂一脸病容,看上去脆弱又难捱,真是可爱。

那双蓝眼在伊拉拉脸上转了好几圈,也不能确定她完美笑容之下的灵魂在思索什么。莫里亚蒂似是不安地攥紧了茶杯,叹了口气。

“我向你道歉,伊拉拉,”他郑重出言,“雨伞本也是赔礼之一。”

“你道什么歉?”伊拉拉侧了侧头。

“关于我对爱玛的发言,”他说,“在赌场外,你很明显生气了。”

“嗯。”

旧事重提,伊拉拉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她很坦荡:“我不喜欢你说的那些话。”

莫里亚蒂点了点头。

“我反思了自己,”教授真诚出言,“把任何人视作工具都是极其没有人性的行为,这是不对的,你不喜欢,情有可原。”

他又抿了口茶,放缓沙哑声线,继续开口。

“所以我不止要向你道歉,也对爱玛做出了弥补,”莫里亚蒂说,“给了她二十英镑,也吩咐玛丽安娜好生照顾。只是看昨天的情况,她们二人也不是安全,得”

“行了。”

伊拉拉轻声打断了莫里亚蒂的汇报工作。

知晓不对就不做了吗?

若是他真心这么想,压根就不会把眼球吊坠放到梅里顿的当铺里。知道是一回事,而同理心这种东西,没有就是没有,求也求不来。

爸爸说得很对,一心做大事的人就是会忽略身边的活人。

不过,伊拉拉生气归生气,也没对莫里亚蒂心生厌恶他就是这种人,要厌恶早就厌恶了。

伊拉拉也没心情听他毫无愧疚的忏悔。

做了弥补就好,今后或许詹姆斯·莫里亚蒂会愧对很多人,但至少他没愧对于爱玛。

“今天不想听这个,”她干脆利落地说,“好不容易换来片刻安宁,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