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明天因此感冒,我会非常伤心自责,觉得没有照顾好你,”迈克罗夫特说,“而远在德比郡的妈妈也会拍电报来责怪我。你也不想让我又伤心又挨骂,是不是?何况,若是你的委托人生了病,你也不好交代。”
伊拉拉:“……”
谁在伦敦没淋过雨呀!她又不是纸糊的。但嘀咕归嘀咕,没人会拒绝兄长的真诚关怀。
以及迈克罗夫特的建议也没错。
刚刚生死一刻,伊拉拉自然无法顾及淋不淋雨,但现在安全了,若是海伦娜因此生病发烧就不好了。
迈克罗夫特见她乖乖闭嘴,端庄面孔趋于缓和。
“正事等你换好衣服再谈也不迟,”迈克罗夫特温声道,“何况,也给我洗漱的时间。”
他身上还穿着睡袍呢,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伊拉拉也不再推辞,拉着目瞪口呆的海伦娜大大咧咧进门。
而不得不说,泡个热水澡就是舒服。
半个小时后,伊拉拉和海伦娜都换上了助理紧急拎过来的衣物,坐在书房沙发,还一人手捧着一杯热红茶。
室外的寒意被彻底驱赶,伊拉拉品了口茶水,舒坦地松了口气。
海伦娜则依旧处在震惊状态。
十一岁的女孩拒绝穿裙子,她仍旧是一身衬衣背带裤,只是崭新又舒适的衣物反而让她像是浑身生了虱子般难捱。
海伦娜环视四周,这书房的布置和装潢,她在梦里都没见过。
因而小女孩看向伊拉拉的表情变得敬畏:“顾问小姐,你究竟……这里是哪里?那位先生又是什么人?”
伊拉拉还没回答,迈克罗夫特姗姗来迟。
放假的长兄换上了平日的衣物,西装革履、头发整齐,稳健地步入书房,助理还不忘记把茶壶茶杯端了过来。
小孩子对大人尤其是威严的男性成年人,总是有着些许畏惧。而迈克罗夫特这般姿态,更是海伦娜从未接触过的。
未知的人物,陌生的环境,叫连枪子和案发现场都不害怕的海伦娜不禁捧着茶杯,恨不得瑟缩到伊拉拉身后。
“伊拉拉·福尔摩斯,喊我伊拉拉就好,”伊拉拉笑出声,“这位是我的兄长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不用担心,海伦娜,他不会拿你我怎么样的。”
“不会拿你怎么样?这可不好说,伊拉拉。”
迈克罗夫特在对面的沙发落座,凉凉出言,“工厂外当街开枪,一死一伤?我看白教堂区的小偷和强盗是嫌自己命太长。”
一句话点明,在伊拉拉和海伦娜洗澡换衣服的功夫,现场情报已经送到了迈克罗夫特手上。
他连开枪的是赛克斯都知道了!
“啊,”伊拉拉顿时不乐意,出言护短,“是肯尼斯的人先动的手!他们要杀了我。”
“我知道。”
迈克罗夫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一旦报道出去,影响将会非常恶劣。我会通知报社将事情压下来,但是伊拉拉,你可真会给我制造麻烦没有下次了,即使是对方突袭你,出于自身安全考量,你也该做的更为妥当。”
是这个道理啦。
虽然迈克罗夫特大度地包揽了收拾烂摊子的工作,但伊拉拉也不会错过他的警告。
她承认自己是仗着后路多为所欲为,选择了最为简单粗暴的方案。
确实有更多的方法将海伦娜带出贫民窟或者把她交付给吉普赛人,肯尼斯的打手再猖狂也不敢闯入大篷车。
但这样的话,伊拉拉也就无从见到“开膛手杰克”的真实面目。
以及,现在可是肯尼斯主动动手,他一旦亮出刀子,舆论和道义就站在了顾问小姐这边。未来再深入贫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