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达西估计脑子已经乱成一团稻草了,全然没发现莫里亚蒂的欲言又止。他甚至顾不上体面:“那劳烦你了,莫里亚蒂先生。”
她目送莫里亚蒂与治安官离开,在心中记了一笔。
待到书房只剩下伊拉拉与达西先生,后者才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
先是与人争斗、又直面了格拉斯死亡。被卷进命案是极其消耗心力的,而达西先生又是彭伯里庄园的主人,要妥当安排好一切,一上午连轴转,自然是无比疲惫。
然而很遗憾,伊拉拉还是不打算放过他。
“你得将此事告诉达西小姐,”伊拉拉说,“她才是真正的当事人,先生。”
“……你说得没错,福尔摩斯小姐。”
尽管达西先生第一时间展露出了抗拒和抵触,可只要进行调查,这件事就不可能瞒得住达西小姐。
伊拉拉扬起笑容:“请你放心,达西小姐要比你想像的坚强。”
以及,伊拉拉看人从不会出错。
达西小姐终于得到了兄长的传唤,她一进门就焦急地追问:“威廉,究竟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多仆从站在你的书房门口,格拉斯先生的房间也不让人靠近,管家带人从房间里运出了什么?”
这一连串问题,比治安官的观察都敏锐呢。
“乔治安娜,”达西先生很是不忍,却也不得不硬下心肠,“过去你与威克汉姆的信件往来泄露了,格拉斯是伦敦某人派来,以你的信件向我勒索封口费用的。”
达西小姐的表情骤然变得无比苍白。
她抓紧了衣襟,美丽的面庞看起来无措又意外。
但达西小姐的反应也很快:“你与格拉斯先生发生了争斗,我的兄长,你没事吧?”
伊拉拉:“你的信件还在家中吗,达西小姐?”
“我……”
达西小姐紧张地端详兄长数遍,确认他毫发无伤后,刚放松下来,又因伊拉拉的提醒再次提起心神。
“请稍等,福尔摩斯小姐,”达西小姐顿觉不妙,“我去检查信件。”
看,就说她比达西先生所想的要坚强!
明明是自己的名誉遭遇勒索,达西小姐却没有任何悲痛和慌张。听到伊拉拉的话,她立刻投入调查,可谓效率超高。
没过多久,达西小姐就回来了。
她手中捧着一个打开的首饰盒,最下层空空如也。达西小姐的脸颊毫无血色,但头脑相当清醒。
“很抱歉,威廉。”她看上去很是自责,“你命我将信件销毁,我……没有这么做。只是将它们藏了起来,但现在信件却不见了。知晓此事的只有我的两名女仆莫娜和米歇尔,而米歇尔是当地人,莫娜在伦敦有亲属。”
这可帮大忙了!
伊拉拉看向达西先生,后者二话不说出门,吩咐管家将莫娜暂时关押起来。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达西小姐捧着盒子,似是终于反应过来自己遭遇了背叛。她垂下眼眸,喃喃自语:“我一直将莫娜当成最好的朋友,什么都告诉她。她却……为什么?”
伊拉拉平静开口:“勒索者用信件要求你的兄长支付三万英镑的封口费。”
达西小姐身形猛顿。
她的全部嫁妆加起来,刚好价值三万英镑。达西小姐不知道动机,伊拉拉却很清楚。
就算莫娜被抓、被送去做苦役,而偷走并送去伦敦的信件,却能卖上莫娜全家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金额。她一个人受苦,却能让一大家子人过上好日子,为什么不呢?
“先坐下来吧,达西小姐,”伊拉拉温声宽慰,“这不是你的错。”
年幼的未婚小姐放下首饰盒,坐稳之后,达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