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引线就在伊拉拉的手边,从活板门外的幕布连接到通风口的深处。伊拉拉摸了摸,像是用什么很脆的金属制成,她想也不想,直接将其拔断。
这样,就不担心光辉学派的人直接引爆炸弹了!
而后伊拉拉从仰躺改趴,朝着通风道深处前行。
虽然通道逼仄,但四处透风,伊拉拉觉得,这里理应是伦敦地下水道的一部分,被格雷福斯私下改造了尤其是伊拉拉还能透过两侧听到涓涓水流声。
她捂住口鼻,爬得更快了。
如此前行二三百米,视野豁然开朗。
伊拉拉从通风口跳下,更加确信这是地下水道改建而来:眼前是个大约二十平米的圆形房间,中间立着一个巨大的立柱。
绕过立柱,则是一个长廊,冷风一吹,带着白教堂区界面独有的臭味。
只是……
这根立柱一直延伸到天花板,直径约有一米。
一人高的位置被挖空了,凹槽里面,放置雕刻着精细花纹的金属笼子,笼中则放着极其复杂的装置。
那装置上了锁,里面有类似发条的东西“咔嚓、咔嚓”作响,中央的钟表并非前行,而是倒转。
距离倒退回12点,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伊拉拉顿觉不好。
这还是十九世纪吗,不会是定时炸弹吧?!
…………
……
同一时间,辉光火柴厂外。
歇洛克勒停马车,翻身跳到街边。
整条马路上全都是人,不止是工人,还有维持秩序的警察,以及其他工厂的工人下班后来凑热闹的。煤油灯、蜡烛高举着,硬生生将街面点亮。
看这人挤人的场面,歇洛克·福尔摩斯冷峻的面孔难得变得凝重。
他大步上前,挤进人群,直奔那昂贵的专员马车之下。
感谢周遭人手中的提灯,歇洛克一眼看到了正在马车边部署任务的熟悉背影。
“雷斯垂德探长,”歇洛克直奔正题,“必须疏散人群,这里马上回危险。”
“胡说八道什么,别乌鸦福尔摩斯?!”
忙碌中的雷斯垂德本来烦不胜烦,但当他转身,触及到歇洛克·福尔摩斯严肃的神情时骤然一愣。
“你又从哪里冒出来的,别给我添乱……等等,你怎么知道有危险?”雷斯垂德探长反应飞快。
他可不是头一天认识福尔摩斯,但凡侦探介入的案件,就没有一个能顺顺利利解决的。
能让堂堂福尔摩斯如此出言,肯定不是小情况。
雷斯垂德立刻停下手中的任务:“具体什么情况?”
歇洛克出言催促:“一言难以说清,但你必须尽快撤离所有人,我怕时间来不及。”
雷斯垂德:“你不说清缘由,我怎么发出命令!”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现在,专员刚刚与工人代表接洽上,他作为警察负责人,要直接中断谈判?现场数百名工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雷斯垂德!
“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动机,至少能够说服工人,”雷斯垂德耐心与歇洛克解释,“否则我进行强行驱赶,结果只会是警察和工人当街冲突。”
然而动机却不能说出口,歇洛克拧起眉头。
若是让工人知道,又是格雷福斯暗中捣鬼,也许打着对整个火柴厂图谋不轨的主意,恐怕就不止是警察和工人当街冲突这么简单。
有没有其他办法?
能让工人们信服、迅速撤离,并且不中断专员与工人代表谈判。歇洛克的头脑飞快转动,然而就在他思索出完美答案之前,拥挤的道路两侧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福尔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