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因欠债累累,而哄骗未婚小姐的赌棍,任何绅士看来都是个大人渣。达西先生虽嘴上说话不好听,但他本性不坏。

加上他是唯一知晓威克汉姆所作所为的人,如此耿耿于怀,也是不想看到伊拉拉吃亏。

但是

“先生,”伊拉拉莞尔,“你就当我是名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傻姑娘吧,这比事实容易接受。”

然而较真是《傲慢与偏见》男主角的本性,达西先生很是不赞同:“若我不接受呢?迈克罗夫特是我的朋友。”

意思就是,他没法放任朋友的家人胡闹而不管。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伊拉拉说。

在达西先生的表情转为讶异之时,伊拉拉绽开笑颜:“当一位绅士大有作为时,哪怕私德有损,也不会影响到他的事业人们会说,他有些无伤大雅的小缺点。我的回答和这样的现象大差不离:我有我自己的事业,所以,威克汉姆于我来说,就是那些‘无伤大雅的小缺点’。”

她坦荡荡的话,换来了室内恐怖的沉默。

在十九世纪,一名女性如此放言,几乎和荡()妇无异。因而两位先生流露出前所未有的震惊,也在伊拉拉的意料之中。

“就像是你那些年过五荀的老富翁朋友,也不会同你解释为何与美丽动人的交际花小姐们关系亲密,”伊拉拉满不在乎道,“他不会对我的事业有任何影响,所以,我没有必要与你解释我选择他的动机,先生。”

甚至,威克汉姆比男人撩骚交际花的用处还大呢!他可是实打实起到了几次关键作用。

当然这没必要与达西先生说明。论证威克汉姆有价值可不是对方想听到的回答。

伊拉拉不在乎他们怎么想,觉得她荒唐也好,觉得她真是个荡()妇也罢。她是什么人,并不会动摇白磷化验单的真实性。

能阻止格雷福斯就行,至于旁人怎么看她?伊拉拉·福尔摩斯又不会是他们的姐妹,更不会成为他们的妻子和母亲。

“我的私德问题不会影响到我支持火柴厂的工人改善境遇,”伊拉拉笑着说,“你觉得呢,达西先生?”

达西抿紧嘴唇。

他的眉心拧到恨不得能夹死苍蝇了,酝酿起诸多反驳的话,但也不得不承认,伊拉拉有一点说得对。

她是为工厂罢工的事情来,而伊拉拉·福尔摩斯与乔治·威克汉姆私奔一事,确实和火柴厂工人无关。

“……白磷禁令至关重大,”最终达西先生选择绕回正题,“全英国不止一家火柴厂,这牵扯到上万人的生命安全。我可以去问问我的朋友们,究竟为何拖延禁令不肯颁发。”

达西先生的朋友中势必有很多贵族阶级和政客,如此再好不过。

伊拉拉发自内心地表达感激:“我代替火柴厂的女工们向你致以敬意,先生。”

紧接着她又装作刚刚过于惊悚的发言没发生过一样,与宾利先生客客气气寒暄几句。相互问候家人、约定有时间一定再次拜访,而后伊拉拉就随便找了个募捐忙碌的借口,与二位先生道别离开。

宾利先生是马歇尔零售公司的大股东,他放话支持工人的话,火柴厂工人们争得正当权益的机会将为大为增加。

而好消息总是接踵而来。

伊拉拉满身轻快地回家,连碍事的长裙没都阻碍她的灵巧步伐。

步入公寓,管理员见她面带笑容,语气也轻松了几分:“日安,福尔摩斯小姐!有你的信件,希望同样是好事。”

“谢谢你,先生。”伊拉拉笑吟吟地接过信件,定睛一看,手中的信封无比精致,甚至还是香纸,优雅的熏香随着纸张靠近扑面而来。

落款是艾琳·艾德勒。

如此精致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