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扯掉了身上的仪器,整个人摔趴在地上,脖子上还泊泊流着鲜红的血,十指用力,仍在不停挣扎着要往前面爬,场面极为吓人。

澹台清第一个冲上去,想要将她抱起,江寄凡却不肯配合。

几个护士上去帮忙,反而使得现场愈加混乱。

江寄凡扯着嗓子尖叫呐喊,疯狂的撕打他们,尤其是抱着她的澹台清,脸被她的指甲划出数道血痕,肩膀和手臂等部位被她毫不留情的厮咬。

他紧紧用手捂住她脖子上还在流血的针口,温热刺鼻的鲜血流了他满手。

程净看得一个头两个大,立马让护士给她推了支镇静剂。

江寄凡只要一醒着就会拔掉身上的留置针,打了又拔,拔了又打,住院才短短几天已经废了十几二十个留置针,全身血管几乎都扎遍了,护士们无奈,最后只能给她在脖子上的颈外静脉留了个针头,本以为能消停一会,哪知道刚打完没多久她就又拔掉了。

最后江寄凡还是在镇定剂的作用才渐渐安静下来。

澹台清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到病床上。

程净说让护士们给她处理,然后转身拉着他出门。

他神情严肃的和他解释说江寄凡目前的情况不太乐观,并建议他尽快带她转院去隔壁的精神专科医院。

临走之前,程净还委婉提醒了一句:“你别把她逼得太紧了。”

澹台清听了一言未发,沉默的坐在走廊抽了整整一晚的烟。

夜幕退散,天边泛起鱼肚白,安静的病区里响起清洁工打扫卫生的声音。

“先生,麻烦您抬下脚。”

澹台清闻声低头,只见自己双脚下全是密密麻麻的烟头。

他盯着那堆烟头,微微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