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非拍了拍身侧的椅面:“坐下。”
向晚走过来,一脚踩在长椅上,把卷起的裤脚放下去,又换了另一只脚。
“非哥,”向晚边整理裤脚边道,“你是生气我跟人打架,还是生气我去酒吧玩?”
向晚特别怕蚊子,两只裤脚放下来后,他坐到长椅上,看了眼腕表,而后慢悠悠地解释道:“如果是前者,他们欺负我,我正当防卫,没什么可说的,就算你要为了这个罚我,我也认,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打架斗殴。如果是后者”
向晚拿出震动个不停的手机,直接按了挂断,将其扣在一边,继续道:“你给我打电话时,我就说了跟朋友去玩,你没说不许,我就当你同意了,你不能因为这个生气。非哥,你之所以会在酒吧遇见我,是因为你自己也去了酒吧。我每天等你回家等不来,偶尔一次去酒吧却遇见了你……你不解释一下吗?”
顾知非不想跟向晚做无意义的争论,也并不想说话,可是向晚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无声地催促他开口。
顾知非喉结滚了一下,开口道:“孟明川。”
向晚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头:“就你那个特别怂的同学?他怎么了?”
顾知非道:“他想入会,让我做介绍人。”
向晚长长地“哦”了一声,故意问:“非哥在跟我解释吗?”
顾知非眼神凌厉地看向他,向晚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拿在手里晃了晃:“这是送给我的吗?”
那是一个精致的珠宝盒,里面却不是戒指项链之类的珠宝,而是一个手工制作的小羊皮材质的项圈。项圈上的所有五金都是纯金打造,表面用了磨砂工艺,配在纯白色的小羊皮上,有一种别样的美。
这个项圈的工期足有两个月,是两个月前,顾知非连说带画,请一位老金匠专门打造的。
那位老金匠在听懂顾知非要做的东西之后,非常不理解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想法,还殷殷劝说:“你打这东西做啥子?羊皮可不结实,用不了几天就会坏的,还用金子打,浪费哦。”
顾知非当时没有解释太多,只告诉他:“没事,我的小狗很乖。”
很乖……
乖到等不到主人的时候,就跑去跟别人约调吗?
顾知非没有回答向晚,沉默了片刻,缓声道:“晚晚,这段时间我忙工作,没能顾上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向晚一言不发地把玩着手里的盒子,摆出了默认的态度。
顾知非道:“我的工作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被人举报。”
向晚把玩的动作停了下来。
顾知非问:“晚晚,你为什么举报我?”
向晚并不意外被他知道,看着手中的盒子道:“我不想让你走,跟你说了好多次,你都不听,我只好另辟蹊径。举报之前我都查清楚了,知道你在这方面清清白白,我没想污蔑你什么的,只想拦你一下,好让我有充足的时间说服你留下来。”
顾知非问道:“留下来,然后呢?”
向晚转过头来。
顾知非道:“晚晚,我不期盼自己跟你可以像小白成昭那样公开出柜,但在不公开关系的情况下,我想跟你安安心心地过一辈子。”
树上落了一片叶,从向晚头顶飘过,将路灯投射在他脸上的光芒打断了一下。
向晚笑了起来:“非哥,你是决定不走了吗?”
顾知非问道:“两个男人住一起,即便再好的伪装也不可能骗过所有人,如果真有躲不过去的那天,你愿不愿意与我站在阳光下?我不要求你公开承认我们的关系,但当我们同时出现在亲友面前时,我希望你可以不那么着急地撇清关系。晚晚,我们迟早有瞒不住的一天,你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