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向晚哀切的哭求,皮带停下来后,向晚便不再惨叫,低哑的抽泣声如受了伤的小猫,哭得让人心疼,早没了对顾知非大吼大叫的疯劲儿。
顾知非摸了一下他的脑袋,摸到了一头冷汗。
“认错。”
向晚疼得发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顾知非在说什么,抽噎道:“我错了,是我胡、胡言乱语……呜……呜口不择、言……”向晚疼怕了,担心顾知非再动手,上身还抱着床尾凳,下身却滑了下来,半趴半跪地哭道,“我说错了话,但我……我心里不是那样想的,我就是……一时昏了头呜呜……”
顾知非后退半步:“跪好。”
向晚努力忍着身后剧烈的疼痛,抽噎着跪直了身子。
他被泪湿汗湿的脸上,一边是嫩滑白皙,一边印着几道指痕,可是很快,这样的形容就不复存在了。
“抬头。”
向晚闭着眼睛抖了一下,抬头的后果是什么,他心里十分清楚,可是不抬头的后果,只怕会凄惨十倍,向晚含泪抬头,玉白的脖颈颤抖着仰起,像一只曲项的天鹅,即便浑身冷汗淋漓,也掩不住刻在骨子里的气质。
“啪!啪!啪!”
顾知非扬起手,重重挥落,向晚呜咽一声倒在地上。
双颊痛如火烧,玉白的面庞上指痕交错,整张脸都慢慢地肿了起来。
向晚狼狈地伏在地上,紧闭的双目源源不绝地渗出泪水,连地毯都浸湿了一小块。数九寒冬里,即便有暖气,室内温度也不过二十多度,可向晚的身体触碰之处皆留下了水渍,头发更是如洗过一般,一缕缕地贴在脸上。
顾知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待向晚哭声渐歇,缓声问道:“知道为什么打你?”
向晚睁开眼睛看他,眼中依旧泪意朦胧,将落未落。训责的力度与游戏全然不同,向晚被顾知非宠了太久,久到他已经忘了这是个怎样心狠手辣的男人。
顾知非总说自己没舍得打过他,向晚以为他是说笑,今天挨这一顿,方知此言不虚。
向晚鸦羽般的眼睫一颤,挂着的泪珠顺着睫毛滑落,没入了厚实的地毯中。
顾知非阖了下眼,淡声道:“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