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的小狗得不到拥抱。”

向晚听到这话,竟然难得地没有反驳,轻轻把头放在顾知非膝上,小声道:“我以后都听话,你抱一下我好不好?”他心知再如何哀求都改变不了眼前之人的想法,顾知非一直是个冥顽不灵之人,固执到宁撞南墙不回头,他冷下心的时候,刀山火海都不见得能令其回温。可是向晚却不死心,顾知非越是拒绝,他越是想让他破例一次。

“好。”

顾知非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的时候,向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修长的手指插入他乱糟糟的头发之中,揉了揉他的脑袋,又一路抚摸向下,力度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背。

“晚晚。”顾知非声似叹息,低低道,“我好想你。”

迈过一个又一个肆意且放浪的坎坷,蹚过失望与恼恨交织而成的泥泞,隔着层峦叠嶂的山水与时光,他终于毫无顾忌地说出了这句话。这句在那162个不曾相见的日子里,每一天都会无数次在他心头响起,又瞬间被冷漠压下的话。

向晚刚刚止住的眼泪瞬间又掉了下来,刚刚是因为疼,现在也是。

不过这一次,是心疼。

“后来的时候,我好几次想见你……”

顾知非轻叹一声,继续道。

“隔壁单位有个人,没有你高,没有你好看,说话做事都软绵绵的,我一点儿不喜欢。可是他低头站在我面前的时候,跟你倒有三分相似。我太想你的时候,就把他叫过来问工作,问得他战战兢兢的……那个时候的他,就像是犯了错时,在我面前刻意装乖的你。”

向晚痛不可当,拼命地压抑着眼中欲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他挨打时总是放肆哭喊,无所顾忌,如今真到情深处,反而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想在顾知非面前哭得狼狈不堪。

向晚深吸一口气,哭哑了的声音冷淡响起:“那个时候,我试过无数方法,只为见你一面,你却放着活生生的我不见,去见一个只有三分像我的人?”

顾知非抱着他往客厅走,向晚盘在他身上,轻轻舔舐他的颈侧。

“晚晚,我们搬家吧。”

向晚迟疑问:“可是他们说,这个房子是准备让你住到过年的,你搬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