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淮逃脱不了许裴州对他的控制,所以他的身体将要用这种破釜沉舟的方式来对抗。

许裴州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人看出内心的任何反常,这好似一场无声又漫长的对峙。

最终的胜负,就看谁先妥协 。

“他今天吃饭了没有?”许裴州将外套递给管家,照例问道。

管家没忍住叹了口气,朝他缓缓摇了摇头,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如何开口。

“不吃就让医生过来给他打营养针。”许裴州板着脸,从酒柜里拿了一瓶酒递到女佣的手里。

许裴州看着面前的文件,将手里的烟摁灭,烟灰缸里已经积攒了满满的烟头。

抬头看了一眼手腕,缓缓地起身,端起桌上的酒杯,将里面的红色液体一口喝完。

抬步就往楼上走,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修长的影子顺着楼梯移动着。

在门前站了好一会,许裴州才推开房门,发现沈清淮并没在房内。

浴室里的门紧闭着,看样子人应该是在里面洗澡,许裴州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对于许裴州来说,怎么不算是一种折磨呢,不仅是沈清淮,就连他也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没有得到过爱的孩子,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留住自己爱人,他的内心贫瘠得就算拼尽全力都挤不出一点正常的爱。

细细的水声从浴室中传来,过了不知道多久,都没有传来其他的任何动静。

许裴州的内心开始升起一股无名的不安,这种感觉迅速地侵占着他的神经。

“沈清淮,你洗好了吗?”对方昨晚还在发烧,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依旧没有动静,许裴州开始有些烦躁地磨着指腹,抬手敲了敲门。

“赶紧出来,明天我带你出去。”然而,浴室内依旧悄无声息。

许裴州再也按捺不住,一脚踹开了浴室的门。

入眼的一幕让他几乎让他喘不上气,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

他嘴张着想喊出声,却始终说不出话来,滴滴嗒嗒的水声,似乎都在嘲笑着他的无能。

踉跄着上前,想将人从水里捞出来,但手上却软得使使不上力气,湿漉漉的触感让他的手抖个不停。

“快来人,叫医生过来!!!”,许裴州失控地大声呼喊佣人叫医生,绝望几乎要冲破喉咙。

“能听到我说话吗?沈清淮!!!”

医生赶来时,许裴州已经开始崩溃了,他是第一次见到许裴州那种样子。

“沈清淮…沈清淮…”

嘴里不停地重复着沈清淮的名字,双手机械地按压着对方的胸口,仿佛整个人要被撕裂一般。

沈清淮最终还是被救回来了,这次他离死亡只差了一点点。

许裴州不知道该难受还是该庆幸,只觉得自己也从鬼门关逛了一遭。

沈清淮醒来时,发现自己没死成,感觉还挺遗憾的。

许裴州和沈清淮搬回了出租屋住,他开始给沈清淮联系最好的心理医生。

每天开始给沈清淮找事情做,将房间里所有尖锐的东西不着痕迹地收起来。

“我听说最近来了个外国的乐团,等会我带你去看看?”许裴州将沈清淮抱在怀里,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沈清淮表情有点蔫蔫的,没有说话,翻着手里的书页。

沈清淮没有说话,许裴州便直接下了床,开始给对方搭配好出门的衣服。

他在努力变得正常,尝试修补着裂痕。

这次的乐团名气很大,他本来打算出钱请人过来单独表演一场。

但是医生建议他多带沈清淮出门,多和外界接触,可能对病情恢复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