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沈清淮便直接闭上眼睛，缓缓睡了过去。

许裴州听着沈清淮的呼吸声，小心翼翼地转身，俯下身体看着对方的脸。

看着看着，满心欢喜地笑了出来，窗台的兰花随着风轻轻晃动着。

即将枯萎于北方寒夜的兰，冲破风雪辗转来到南方，试图寻找一丝早春暖阳。

阳光顺着窗台，星星点点地落在床榻上，沈清淮还侧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这一晚，似乎比以往睡得更死。

只听见轻微的开门声，沈清淮只觉得身体被人晃了晃。

沈清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眨了眨眼睛。

许裴州看到他醒了，脸上开心得不行，“老婆，你能不能给三块钱。”

沈清淮没有动作，自然也没有要应他的意思，许裴州以为他还没睡醒，又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

“老婆？”

沈清淮被他吵得有点烦，起身从床头柜上拿了沓现金丢给他。

许裴州手忙脚乱地接住钱，但是也不敢多拿，在钱里面扒拉了几下，最后拿了一张五块便出了门。

房间里没了动静，沈清淮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但是没过多久，便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哭嚎声。

沈清淮被吵得不胜其烦，转身便下了床，披上衣服就去开门。

门一打开，就看到许裴州坐在地上，身上的白T恤带着脚印。

脚边还散落着两个包子和一杯摔破流了一滩的豆浆，正嚎啕大哭。

旁边站着个几个男孩，满脸得意，手里还拿着一把摔炮往许裴州身上砸。

“傻子，哈哈哈，是个大傻子！！！”一边笑着，手上的动作不停，感觉像是在做什么很好玩的事情。

沈清淮脚步一顿，眼神冰冷得能结出霜。

他几步上前，目光扫过那几个小屁孩，只是一眼对方就被吓得停了手上的动作。

有些心虚地将摔炮藏在身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看着沈清淮的脸色，都有些发怵。

“给我。”沈清淮声音冷冽，其中一个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摔炮递了过去。

沈清淮接过摔炮，一把扯住那男孩，将摔炮朝他身上狠狠一摔，“啪”的一声，男孩吓得哇哇大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其他男孩见状，吓得脸色苍白，转身就跑。

沈清淮倒也没在理他们，转头看向许裴州，“起来。”

许裴州听到他的话，抹了把眼泪，将地上的包子和半杯豆浆捡起来。

沈清淮没有理会他，转身便直接回房间。

许裴州把东西抱在怀里，张嘴就准备把剩下的半杯豆浆给喝掉。

“不许吃。”沈清淮伸手抢过东西，丢进了垃圾桶。

许裴州看到他的动作，身体下意识地抖了抖，几乎将脑袋埋进胸口，小心地将包子那层脏了的外皮给撕掉。

“老婆，吃饭。”说着，将撕掉外皮的包子递给沈清淮。

沈清淮看着他的动作，眉头皱得更紧，“别吃了，脏。”

许裴州抬起头，没有说什么，转身偷偷把包子塞进了嘴里。

随后便又准备出门，沈清淮没忍住问了一句，“你去哪里？”

“给你买早餐。”

沈清淮侧过头，一时间没有说话，转身拿了件外套穿上便出了门。

许裴州连忙跟上，今日天气还不错，小镇的早市还有不少卖早餐的小店。

沈清淮穿行在老旧的街道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他虽然回来了一段时间，但是却很少出来走动。

身后的傻大个亦步亦趋，目光看着那些早餐店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