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穿过落地窗,照在了沈清淮的身上,一只飞鸟骤然在树间炸起。
旋律在这一刻变得急促起来,像是裹携着一抹复杂的幽暗。
许裴州静静地站在琴房外,就那样望着沈清淮。
这一幕,让他似乎又窥见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沈清淮好像离他很近,又仿佛离他好远。
“先休息一会,别伤了手。”
许裴州的手握住了沈清淮的手腕,这只手,在前几个月因为跳天桥折过一次,虽然看似没问题,但总是跟以前不同。
沈清淮放下琴弓,仰头望着许裴州,瞳仁里似是映着光,额前的发被清风撩起。
“你琴拉得不错,练很久了?”许裴州伸拉过沈清淮的手,在腕上的穴位了轻轻揉捏着。
沈清淮望着窗外的香樟,“记不清了,应该有十来年了吧。”
“我看你这方面挺有天赋的,怎么就去学了化学?”许裴州看着他手背上的血管,指腹慢慢摩挲了儿下。
沈清淮看着那几乎要探进窗口的月季,好一会才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有天赋。”
“啧,别小看人,我也是学过几年的,不过就是拉得有点差强人意而已。”
沈清淮一只手搭在了窗台上,指尖抚了抚那枝红色的蔷薇,没有搭话。
“你别不信,我现场给你拉一段,专不专业一目了然。”
沈清淮抬眸看了他一眼,表情没有任何起伏。
“借一下你的琴。”
许裴州小心接过大提琴旁,调整了下姿势。
看那架势,确实还挺像模像样的,许裴州深吸一口气,拉动琴弦。
骤然间,窗外的树上的鸟儿在树上扑棱了几下,随后便飞远了。
沈清淮抬起手,脸朝窗外,不着痕迹地挡了一下耳朵。
许裴州:“……”
这声音着实有些刺耳,许裴州尴尬地挠挠头。
沈清淮却轻笑出声,这一笑让许裴州的心狠狠颤了下。
“这首曲子是我练得最成功的一首。”
“这曲子叫什么?”沈清淮难得问一句。
“巴赫第一大提琴组曲.前奏曲。”
沈清淮:“……”
沈清淮将大提琴拿了回来,放回了琴盒,“别脏了我的琴。”
许裴州:“……”,虽然拉得烂,但也不要这么不给面子吧。
“那你教我吧,只要你肯教我,我肯定能学得炉火纯青。
我觉得我拉得都怪那个教我琴的老头,长得太丑了,让我无心练琴。”
沈清淮完全没有要鸟他的意思,转身将琴放在木架上。
“你就答应了吧,我给你交学费怎么样?”
许裴州依旧不死心,一想到沈清淮手把手教他拉琴,脑瓜子都直接高潮了。
伸手一把掐住沈清淮的腰,将人直接壁咚到墙上。
沈清淮一个抬手朝着他的臂弯劈了下去,许裴州弯腰捂着手臂,疼得那叫一个龇牙咧嘴。
“完了完了,我的手被你整废了,你必须得负责,我最近的幸福全靠它了。
你现在要是不给我吹一吹缓解一下疼痛,到时候你可得要陪我睡觉了。”
沈清淮听着他这些污言秽语,只觉得比他刚才拉的那段琴还恶毒。
转身进了房间,然而还没等许裴州进门就嘭地这一下甩上了门。
许裴州揉了一下有些发痛的额头,转头看向一旁端着香薰的管家。
许裴州上次住院后,为了方便别人照顾,又带沈清淮回别墅住了。
“先生,这是又被赶出来了?”
许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