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两侧抄过去,别让人跑了。”

长离慎重地点点头。

错过了这个家伙,下次再想偶遇一人,还不知要走多久。

等他们靠近到大约百尺距离时,那个人影依然埋头赶路,对身后坠着的小尾巴一无所觉。

可能是为了遮挡风沙,他在头上带了一顶风帽,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面目。

长离不禁心想:这家伙看起来有点迟钝啊……不过既然能走到第四层,多少该有点过人之处。

长离一边想着,一边和焉九一个加速,一左一右靠近了目标。

这人被突然冲出的一人一剑吓得一愣,拔腿就想跑,却被焉九一把按住了肩膀。

“这位道友,你跑什么?”

长离盯着风帽下的模糊脸庞,越发觉得此人眼熟。

风帽下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

“道友,我身上并无银月花,你扣住我也没用。”

长离听着这含含糊糊的声音,觉得声音也怪耳熟的。

焉九显然和她有同感,直接开口道:“道友为何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一只手“唰”地探出,死死压住了风帽边缘,颇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

“我,我风沙过敏!”

长离凑得更近了,剑柄几乎要戳到风帽上,目光似乎要穿透风帽,落在对方脸上。

焉九不多废话,将周围的风沙尽数隔绝。

“道友,现在你可以摘下风帽了。”

那只扣着风帽的手仍旧没有松开,微微发白的指尖昭示着主人紧张的情绪。

焉九压低了声音,“你是自己摘,还是我帮你摘?”

正当焉九将要面露不耐时,风帽的一角终于被小心掀起,露出一张垂头丧气的脸。

长离顿时恍然,是那个两次下战书,又两次败北的散财童子!

焉九眉梢微动,似笑非笑道:“殷道友,好久不见。”

殷时一脸苦涩,他好端端地赶路,怎么就招来这两个凶残的剑修和灵剑。

他支支吾吾道:“焉道友,我身上真没银月花……”

焉九挑了挑眉,“我也没说你有啊。”

殷时的眼睛“噌”地亮了,“那我是不是”

可以走了?

焉九继续道:“不过我们在大漠里重逢,可见缘分不浅,不如携手共渡这一关?”

焉九虽然说着疑问句,但是语气却丝毫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殷时无助地动了动唇,环顾四周,除了连绵起伏的无尽沙丘,周围再无一个活人。

他不甘不愿道:“我实力不如焉道友,你就不怕我拖后腿吗……”

焉九直白道:“以你的实力,能走到第四层,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诀窍吧,不如说出来分享分享?”

殷时脸色一僵。

不知道是该气恼焉九对他实力的不屑,还是担忧焉九发现了他的秘密。

焉九没有错过他这一瞬间的僵硬,立即笑道:“我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殷道友真有诀窍。”

殷时就是后悔,为什么当初挑了这个硬茬子挑战,导致现在落入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

长离看着把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少年,暗自摇头。

这点心眼对上焉九,那真是送上门的菜。

焉九倒也不急,拍了拍殷时的肩。

“看来殷道友还挺腼腆,没事,这一路还长着,我们可以慢慢说。”

焉九和长离“挟持”沉默的殷时,继续前行。

没过多久,殷时就在这压抑的气氛和炽烈的日光下投降了。

他往沙丘上一坐,耍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