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芳惊呆了。

他出身布衣,不像那些世家子熟知官场的弯弯绕绕,乍一听,竟有些茫然。

四面观山,看到的景象大不相同。

赵庭芳沉思良久,终于点点头:“既如此,倒是我不懂大局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多谢姑娘点拨,否则以我之愚,只怕要撞个头破血流才罢休。”

萧冉捧着茶杯,心安理得接下了这番奉承,也随口安慰道:“你多受委屈了。”

赵庭芳却正色:“我读书本不是为功名,既没有金榜题名,那么回老家卖布鞋也就算了。能于国家有利,生平足矣。”

他拨云见日,笑得分外真诚。

萧冉也觉得这股清朗气很难得,遂引导道:“以你之才,埋没于市井才是可惜。如今你虽不能在明面上露脸,却有个暗处的机会。平城世家此时乱作一团,你既已悉知太后意向,何不去相助一把?”

赵庭芳却有些自我怀疑。

“我不善谋算,真能成事吗?”

萧冉吹捧道:“那当然,新换的平城知州糊涂不堪用,你去替他管账,必是大有出息。”

赵庭芳闻弦歌而知雅意,便不再说了。

“只是这件事,并非太后授意,她老人家日理万机,恐怕顾不得为你安排去处。我一力相促,也只能为你安排个七品官的差事,不知你可愿意?”

若状元的名头还在,离京做个七品官的确是委屈,可赵庭芳如今只是个名不经传的举子,职位再高便不能服众了。

“有事可做,某自当尽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