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这两天很高兴,高兴到看见江言清也和和气气的。

她从外边回来,见林忱倚在软榻上錾刻着一枚银饰,于是凑上去挤着和人同坐。

“冯家那总管说了什么没有?”林忱问。

萧冉的手虚搭着她的肩膀,说:“什么管家,审了才知道不过是冯敬身边一个帮闲,自己也是一知半解。”

“不论如何,只要顺藤摸瓜,总能审出来。”林忱吹走刻刀上的银屑,转头说:“明日总该走了,那位江公子催得紧呢。”

萧冉脸上的笑几不可见地淡了一瞬,随即转开话题,去拿她手上的簪子。

“这物件刻的精巧,小师父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她描摹着银饰的纹路,簪子头部是一朵繁复盛开的银花,花蕊含羞绽放,里面露出一只尚未完成的狐狸侧影。

“到时候叫人拿去点了彩,等小师父的头发长起来,簪这个定是好看的。”

林忱夺回银簪,说:“刻着玩玩罢了,不是为了戴的。”

她倚在窗边,疏影映着花瓶里,侧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瞧着没有往日那么不近人情。

萧冉一时沉醉。

她越过林忱去折花瓶里的花,取来在鼻尖轻嗅,以掩住心里翻江倒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