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就是不一样,瞧瞧平日里夫人心多诚啊,凡事都不张扬,我还以为……”
林忱垂着眸子笑,她当然知道静持的心思。她家在寺中香客之间算是异类,户籍不详,没有仆众,出手也不阔绰,若不是这些年徐夫人为人做事深得人心,她们少不了被猜忌,纠缠到官府去。
静持还在喋喋不休,她们走了一个时辰才到了后山,送葬的人一片忙乱下了棺材。
林忱立在风中,话音如过耳的风声,她心中空茫一片,既不哀伤也不留恋。
她看着棺椁往下沉,眼前全是徐恕握着她的手教她读书的样子。
“你娘是为了你好,多读些书,懂得些道理,我总不能永远陪着你。”
我不会永远陪着你。
林忱想到这句话,眼前才如有一道惊雷劈下,远处红日喷发,天幕上都是红霞。
她往前走了两步,怀中剑也跌落而下。
填埋的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待到竖起了碑,送丧的雇佣告辞,林忱一摸自己的额头,冰凉濡湿,接着一阵眩晕涌上来。
她赶忙喝了一口尚有余温的烈酒,才站稳脚跟。
迟来的哀伤如蔓延的潮水,并不凶猛,却让人知道,总有一刻自己会被淹没,而后便是窒息的痛苦。
静持凑上来,期期艾艾地看着。
林忱似乎打了个晃。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面前的人已转过了身,收敛了那些失控的表情,瞧着并无异常。
于是静持又乐呵起来,眼神中饱含期待。
她看着林忱遣散了送丧的劳力,临走前分发下去那么一大袋银子,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自她知道徐氏竟是山下徐大官人的妹妹后,就格外留意着。毕竟是那样高贵的门庭,若是能得到一星半点的好处,也够她攒个一年半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