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他端杯吃茶。
沈羲送走他后回想起一年多以前那一幕,这世间遭受过不公平待遇的人真是太多了。
毕尚云所遇过的那些事,晏绥何尝没有遇到过?
但她在他的眼睛里就从来没有看到过怨毒与偏激,他甚至比起贺兰谆来还要更为温和,他是真正温柔得如同一池春水,又温暖得如同一束阳光。
萧淮这几日忙着朝中事,本来还有几日的婚假自然也提前销了。
不过再忙也不像从前那么忙了,至少每日赶回来陪着妻子用膳的时间还是有的。
燕王却不同,沈羲自打从乾清宫回来,也没有见过他。
偶尔见到他一面,也是在诸官簇拥下行色匆匆。
即便是从藩王准备过渡到君王,他似乎也从未乱过脚步,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在王府,他依旧是那副胸有成竹而游刃有余的样子。
面对朝臣们的礼遇,他从容不迫,面对着即将下台还仍在位上的皇帝,他也不急不忙。
甚至他眼里自始至终都未曾露出过丝毫的兴奋与欣喜,仿佛于他而言,即将改变的身份,只不过是搬了个家而已。
沈羲逐渐仰望他。
她并不曾与他多接触,但又深深觉出他胸内乾坤之广,竟比昔年他的表姐夫永定皇帝过之甚多。
日子就这么忙碌而充满着希望地往前过着。
等到了六月底,该办的事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大伙儿终于清闲了点儿,沈家这认亲宴才也终于开始张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