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盛宠郑绣,郑绣又遵旨执行,会不会这旨意是因她而起?”
沈羲想起,她对这位太后的过往还未十分清楚。
只知道她是李锭的侍妾出身,后来他打天下时她从旁协助,也因为这个原因深受宠爱,到最后拥有了与李锭一干妻妾斗争的资本。
而她成为李锭侍妾之前的事,包括是怎么成为李锭侍妾的,似乎并没有人提起过。
“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不像。”萧淮道,“她还没有那么大本事跟赫连贵族结下血仇。
“而且,屠杀赫连族这件事跟大秦灭国分不开,郑绣玩玩内闱的斗争还成,灭国这种事,她怎么掺和得进去?”
沈羲心以为然。
可如果李锭与郑绣都不曾视赫连人为仇人,那这旨意究竟怎么下下来的?
是毕太傅吗?
他又跟大秦贵族有什么仇?
他没有妻室儿女,难不成是因为妻室儿女皆死在大秦贵族手里?或者说,是死在安亲王府手里?
所以五十一年前就从张盈开始策划起了灭国大计?
听上去也还合情理,但是五十一年前毕尚云年纪跟张盈一般大。
十六七岁的男子,有妻还可能,有一两个儿女也可能。
可是筹谋布署这么大的事件,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他为了妻儿什么的策划灭国,理由始终有些薄弱。
即便就是他,那定然还有别的原因。
她侧身伏在栏杆上,眉头轻轻地拧起来。
珍珠走过来:“世子,世子妃,沈家那边来人传话,问明日辇驾什么时候可到府?府里也好安排迎接。”
沈羲坐起来,看向萧淮。
萧淮略想,说道:“辰时末的样子吧。”又柔声与沈羲道:“这样你能多睡会儿。”
沈羲忽然间就听明白他什么意思,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
珍珠笑了笑,称是下了去。
进宫面圣的事还是选在半月后谢恩时,如今郑绣被祈睿软禁,萧淮想见她只能通过祈睿。
见面倒不是难事,只不过做的太刻意,反倒不好。
到时候他们进宫,慈宁宫必得露面,瞅空查查,也叫顺理成章。
今夜里月色依然皎洁。
萧淮与沈羲温存了会儿,哄着她睡着,便也轻悄悄出了王府。
贺兰谆带着侍卫站在西城这间道观外已有小半个时辰,道观一切如常,甚至因为入夜,还显得更为安静。
“怎么样?”身边有衣袂微动,同样换好夜行衣的萧淮到了身边。
“你怎么来了?”贺兰谆凝眉。
“睡不着。”他说道。
贺兰谆略有些无语。
瞥了眼他,也就说道:“整个道观只有五个人,一个老道士,自上一代辈道长时他就在这观里。
“几个小道士都是他收的弟子,就侍卫瞧见的那个,二十四五岁,京师口音,住在西南面的耳房。
“道观后院其实是杂房,只有其中一间堆放了些书籍,其余两间一间空置,一间放着闲置家具。”
萧淮凝眉:“如果后院有地道,那么老道士们应该知情才是。确定其余人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么?
“道观四周又是什么情况?”
“没有。”旁边侍卫上来,“只有那叫做云清的年轻道士,这云清并不会武功。
“道观东面是巷子,有个侧门日常出入。西面是个商铺。背面则是家民宅。”
萧淮沉吟着,便就与贺兰谆道:“进去看看。”
这里侍卫们留下一批埋伏在周围,而后便跟随他二人轻轻跃入观中。
这道观是名符其实的小,小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