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金揪掉面前植物最后一个花瓣,不情愿地说:“我不记得路了。”
没人说话。
很安静。
连微风都有些喧嚣。
温郁金转过身去,甘遂看着他,紧闭唇瓣,看起来并不想跟他说话。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温郁金恼了,“你又在看我出糗?好玩吗?”
甘遂愣了一下,说:“你说的,现在不想听我说话。”
“……”
温郁金不知道甘遂是在气他,还是真的把他的话当命令了,感觉是在故意气他,毕竟他以前也喜欢这么做。
“那你就一直都别说话,反正你总是这样。带路回去,我困了。”
甘遂果然没说话,转身就走。
温郁金气得脸红,追了上去。谁知甘遂突然停步,似乎在看他有没有跟上,他不偏不倚,正撞在甘遂怀里。
甘遂脱口就要说笨,最后只是默不作声地咽回去,想要摸摸温郁金粉红脸颊的手也收了回来,往前一步三回头,带温郁金回了家。
温郁金说想要睡觉,但躺床上肚子就开始响了。原来不是困,是饿得没力气。
他掀开被子一角,看甘遂跟门外的人交谈,那些人说的不是英语,是他更不熟悉的语言。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看见甘遂脸上转瞬即逝的迷茫和震惊,等甘遂进来,他闭眼装睡,但肚子咕噜噜叫得更厉害了。
房间里谁都没说话,只有温郁金的肚子响,简直响彻云霄。
温郁金忍无可忍,拽下被子,望着坐在他床边的人说:“我饿了。”
甘遂从衣兜里掏出几颗青梅糖,送到温郁金面前。
温郁金拿了一颗,一边抱怨一边撕开一颗放进嘴里,“本来就饿,吃了酸的更要饿得流口水了。”
他刚说完,房间外响起了敲门声,甘遂起身走到门口,接过他们手里披萨炸鸡可乐,朝温郁金勾了勾手指,温郁金这下顾不得生甘遂不跟他说话的气,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坐到桌边,美美大吃一顿。
甘遂关上门,跟人走到门外,不确定地问:“是我让你们把我和温郁金带来这里的?这里是哪里?”
“是的先生。”其中一个黑色卷发的外国人说道,“这里是瑞士的格林德瓦,你们的一切生活开支都由我们负责,你付过我们钱了,请不必担心,好好享受生活。”
“我知道了。”
甘遂并没有想起这个人说的事,他的记忆全是有关温郁金的,他自己原先的生活是怎样的,似乎真忘了,一切都以温郁金为中心,记忆也从温郁金发散。
卷发小哥提醒道:“先生,他在偷听。”
甘遂转头去看,温郁金扒着门上的玻璃缝,将耳朵贴到门上,甘遂轻笑了一声,让他们去休息,他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往下压,里面响起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等声音停歇,他推门而入,温郁金坐在桌前,正气定神闲地吃着炸鸡。
地板上掉了一路的碎屑,甘遂沿着碎屑走到温郁金面前,温郁金被呛住,边咳边喝水,喘匀了气说:“坐下吃东西,站着干什么。”
甘遂挨着他坐下,戴上手套,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温郁金吃饱了,歪着头问:“这里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会在这?”
甘遂指了指自己的唇,意思是问温郁金是不是愿意听他说话。
温郁金却会错了意,他哼了一声,说:“不乐意说就算了,我明天去问别人。”
“这里是瑞士的格林德瓦小镇。”
甘遂拉住起身欲走的温郁金,说,“我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这,他们没告诉我。”
“真的?我又听不懂你们说的话,你想骗我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