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理真堆积在心里几个月的委屈终于爆发,理智失控,不知哪来的力气把餐桌掀翻,桌上的碗盘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你现在又来管我是几个意思?不是躲着我吗?怎么不继续躲了?啊?这么喜欢待你那破学校就赶紧滚回去,别他妈来烦我!”
许遇抬起桌子把被砸到的脚挪出来,他痛到脑袋发昏,额头冒汗,站起身看着气到红眼睛的陈理真,忍着痛一瘸一拐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回头对陈理真说:“我不烦你,但你要,好好吃饭,理真。”
陈理真本想问许遇为什么自己一放手就那么迫不及待离开,为什么几个月不回家,为什么电话不打消息不发,为什么见到自己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可当自己让他滚他就真滚的时候,陈理真得到答案。
许遇根本不爱自己,不然怎么会逃得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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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遇坐在小区喷泉旁的长椅上,眼泪从指缝流出来。
姜渡打来电话时许遇正在犹豫要不要回家看一下,他实在不放心陈理真。接了姜渡电话后许遇冲进家里把蜷缩在地上的陈理真抱回床上,用被子把他裹好,拿出手机下抑制剂订单。
许遇靠坐在床边地上,脚背高高肿起都不觉痛,责怪自己被情绪冲昏头脑,忘记陈理真fqq要到,把他一个人丢在家。真的该死。
陈理真的信息素很快充满整个房间,许遇觉得浑身燥热,只好靠在门边,远远地看着陈理真。外送很快抵达,许遇跑下去拿抑制剂,先给自己打了一针,然后来到陈理真身旁,从被子里抓出他的手臂。这时,陈理真忽然醒了,眼睛红红地看着许遇。
陈理真没力气挣开许遇的手,张口咬在许遇手上,许遇吃痛松开,陈理真扭到另一边背对着他。
“理真,不要闹,打针,好不好?”
陈理真不吭声,睁着眼睛看墙壁。许遇继续说:“你会,很难受的,理真,听话好吗?”
“我,不住校了,你先,乖乖打针,行吗?”
许遇笨笨地哄了陈理真很久也不管用,陈理真身体高热,这么烧下去会很危险,许遇没办法,强硬地按住陈理真注射抑制剂。打完针的陈理真哭起来。
他抱住许遇的腰,哭得像个小孩子。许遇一下一下抚摸陈理真的后脑勺,说:“理真,不要哭。”
陈理真哭累了,差点抱着许遇睡着。爬到床下去看许遇的脚,肿得像颗馒头,陈理真本已哭干的眼泪又流出来。许遇脚往后面缩了缩,捞着陈理真的手臂不让他坐在地上。陈理真拥住许遇,哭着说了好多遍对不起。许遇捏捏他哭花的脸,说没事,一点,都不痛。许遇把陈理真抱在怀里,跟他道歉,说自己不该去住校,还不回家,害理真瘦成这样。许遇又断断续续说了一些话,渐渐没了声音,许遇脸颊潮红,满头大汗,倒在陈理真身上。
许遇回来主动说去接陈理真下课,陈尔升难得有空可以和姜渡出去约会,直夸许遇懂得体谅父亲。一顿饭接了两通电话,一通是fqq的陈理真打来,在陈尔升再三恳求下姜渡才打电话叫许遇去处理,第二通又是陈理真打来,陈理真哭得十分凄惨,吓得两人饭也不吃,直接赶回家带痛昏过去的许遇去医院。
许遇脚背两处骨折,有骨头碎在里面,要等消肿后才能做手术。陈理真被陈尔升好一顿训,此刻像只战败小狗缩在许遇病床边,皱着小脸看许遇肿成馒头的左脚,乖乖扶着敷在脚上的冰块。
在消肿前许遇只能躺着,他试着坐起来,垫高的脚很快又肿起,只好乖乖躺在床上。陈理真扶冰块扶了三天,许遇的脚才消肿。
半年的时间许遇进了两次手术室,三个小时的手术结束,许遇左脚打了钢板,缝了八针。陈理真看着躺在病床面色苍白的许遇,内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