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用小手抹净了眼泪,“我想给大嫂嫂尝尝娘亲新酿的梅花酒,去琼华院找大嫂嫂,永嬷嬷告诉我,大嫂嫂去沈姐姐生辰宴了,我便想着来门口等大嫂嫂。”
姜妧听见她抽抽嗒嗒的声音,垂眸看向她身前,一大片酒渍,酒壶都碎了,酒渍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红梅。
“摔到哪儿了?”姜妧慌忙检查她身上。
谢姝瑶藏了藏手上的擦伤:“谢谢大嫂嫂关心,瑶瑶没有摔伤,只是不小心摔碎了酒壶。”
娘亲说过,不乖的小孩,大人也不会喜欢。
尤其是惹了事的小孩。
谢岑淡淡扫过地上的酒,许氏送酒给她?还是谢姝瑶送酒给她?
姜妧听她说没事,这才放心下来。
谢姝瑶望见她身后的谢岑,脸色慌慌,二哥哥坏,他咬大嫂嫂。
娘亲不让她告诉祖母,前两日娘亲回来,又拿细细的竹条打了她手掌,好疼好疼。
“瑶瑶回去重新给大嫂嫂拿酒,娘亲酿的梅花酒可好喝了。”谢姝瑶行礼后,迈着小腿离去。
娘亲这两日心情很不好,总是无故打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只要她去讨好祖母,讨好大嫂嫂,她再乖巧一点,或许娘亲就高兴了。
姜妧余光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身后的他,下意识朝四周看去,加快了脚步。
......
谢岑刚回到松筠居门口,就见丫鬟传话:“二公子,老夫人寻您。”
谢岑神色平淡前往松筠居。
老夫人坐在上方,一双浑浊的眸子看不清神色,屏退了所有的下人。
门窗一关,屋里乌压压的一片,只余几盏昏黄的烛光。
“不孝子孙!”老夫人声音气急,“她可是你长嫂啊,你怎敢!你怎敢!”
谢岑缓慢抬眸,淡漠的眸子染上几分阴翳。
老夫人气得胸膛起伏,“难怪你唇角会有伤,难怪怎么都查不到那个女人,原来那个人是妧丫头!是你逼迫了妧丫头!”
“我与她两情相悦,何来逼迫?”他语调平稳。
老夫人气红了眼:“两情相悦?你把道德置于何地?你把你兄长置于何地?!”
“她与兄长尚未行拜堂之礼,兄长早已予她放妻书。”谢岑语气平静。
老夫人脸色煞白。
“放妻书?”
“我不同意!”
“没有我的应允,这一切都不作数!”
老夫人喘着重气:“妧丫头生是你兄长的人,死是你兄长的鬼,她生来便是要旺你兄长的!”
谢岑掀眼,眸色黑沉沉的,深不见底。
“祖母真是相信那老道士,兄长先后娶了五位妻,祖母认为真的是兄长克死的吗?她们真的是正常死亡的吗?”
老夫人张着嘴唇,像是要反驳却又一时语塞,倏地站起身来。
“崇儿命中带煞!妧丫头可化解崇儿煞气,他们二人八字相合,是天生一对!”
谢岑低低冷笑。
“命中带煞?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辞罢了。八字相合?天生一对?依我看,那老道士的嘴,该割了。”
老夫人身子颤了颤,手指着他。
“谢岑啊谢岑!这世间女子万千,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怎敢对妧丫头有非分之想!你到底是如何敢的啊!”
她不敢相信这么荒唐的事,可那日许氏离去后,她细细思量,寻常女子哪有胆量咬谢岑?
许氏言之凿凿地说姜妧脖颈处有痕迹,而那热汤又怎会那般凑巧泼到姜妧脖颈处?
还有里屋茶盏上的水渍,那日自己分明未曾用过茶盏,下人们自是不敢乱用,除了妧丫头曾去过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