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盯着她。
“我为三老爷守了六年的寡,你才嫁入府里短短三个月啊!就耐不住寂寞,勾.引岑侄儿,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许氏站在道德最高点指责她。
侯夫人听了许氏的言辞,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岑儿?
不,岑儿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妧丫头温婉贤淑,她把她当亲闺女对待,她怎么敢勾.引岑儿?!
姜妧听到这些诛心之语,眸色黯淡了几分。
想离开上京的欲望,更加强烈了。
“伤风败俗”,“勾.引”这几个字,刺进她心里。
她眼有些模糊,雾蒙蒙的。
不慌不忙侧了侧脖颈,将那片肌肤全部露了出来。
侧脖肌肤一片红肿,几个晶莹的水泡点缀在上方,格外刺眼。
她好疼。
不知道是脖颈处疼,还是心里疼。
“三夫人真是胡说,那里分明是被烫伤的!”素湘大声辩解,手中紧紧攥住那方染了茶渍的手帕。
老夫人不动声色地给永嬷嬷使了个眼色。
永嬷嬷上前查看,“哎呀,怎烫的这么严重?”
“都生了水泡。”她惊呼。
侯夫人担忧:“莫不是方才被热汤烫伤了?”
老夫人眯眼质问许氏:“你如何解释?”
许氏倒退两步。
满脸惊疑:“怎会是烫伤?这不可能……”
姜妧垂眸,不知为何许氏讨厌她。
但,她与谢岑本身就是孽缘。
她不想为难许氏,递了台阶:“可能是三婶看错了,生了误会。”
许氏见她越是云淡风轻,心中妒火越旺盛。
一个低贱的商户之女,冲喜入侯府,借谢崇嫡长孙身份地位骤升,摇身一变,成为少夫人。
谢崇被关进大牢,姜妧在侯府中的地位丝毫未受影响,下人们对她恭恭敬敬,老夫人还把管家大权交给她。
凭什么!
许氏越想越气,同样是商户之女,她就要一点一点向上爬,到临了,却死了丈夫,只留下一个女儿瑶瑶,没个儿子做依靠,她的日子一点盼头都没有。
好在瑶瑶很乖,很听话,懂得讨好每一个人。
谢岑是侯府的顶梁柱,为了瑶瑶将来能嫁给身份高贵的人,她不惜放下身段,亲自去讨好谢岑。
“许氏,你好大的胆子!”老夫人动怒。
许氏敛神,“扑通”跪在地上,大脑飞快运转。
瑶瑶是不会骗人的。
她方才分明清清楚楚看见姜妧脖颈处不是这样的痕迹。
那么,就是她自己在里屋烫的。
许氏咬了咬牙,抬起头:“老祖宗,我怎敢随意污蔑妧丫头与岑侄儿?我在这府中多年,向来敬重您的威严,还请老祖宗明察。”
老夫人冷静了一瞬。
许氏虽有时行事乖张,但也不至于毫无缘由地去污蔑妧丫头。
即便她有心要污蔑妧丫头与人有私,以岑儿在府中的地位和为人,许氏也不会把人选定在岑儿身上。
姜妧眼睫轻颤,此刻是真的慌了。
她出身平民百姓,不知高门大户的手段。
她的自作聪明,或许在她们眼里就是跳梁小丑,害怕老夫人会把曾经她与谢岑的关系查出来。
老夫人沉默许久,联想到前些日子岑儿唇角被女人咬伤。
声音威严:“验一验便知。”
姜妧怔愣。
验?如何验?
她不懂。
“对!若她是处子之身,我甘愿领罚。”许氏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