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听别人讲过,若被疯狗咬了,就会像疯狗一样咬人。”

......

许氏凝着姜妧衣领处的一圈软毛,软毛将她脖颈遮得严严实实。

她不敢信,岑侄儿向来克己复礼,怎么会做出这种违背礼教、违背道德的事?

“妧丫头,你兄长可是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许氏旁敲侧击问。

她更相信是姜曜闯了祸,谢岑不过是去找她问罪。

岑侄儿咬她?

许氏想不出来清冷自持的谢岑,能做出那种事。

姜妧平静与她对视,淡声回:“兄长惹事了?”

“昨儿个岑侄儿去寻你。”许氏故意拖长了语调,别有深意。

姜妧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却又很快将神色隐匿。

侯夫人并未多加揣测,搁下茶盏,“妧丫头,姜曜那些事,我也有所耳闻,他老是在外借着你与岑儿的名头,肆意妄为,你多留意,可别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姜妧见没人起疑,悄悄松下紧绷的心弦。

抿唇:“妧儿定会与兄长好好说清楚,约束他的行为。”

许氏紧盯她,仔细打量她的神色,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老夫人环视一圈人,只要那些事未触及家族利益与颜面,她就不会过问。

“我吩咐人准备了些热汤,这数九寒天的,喝口热汤也能暖暖身子。”老夫人抬手示意丫鬟把汤端上来。

许氏趁着众人不注意,悄然朝一个丫鬟递了个眼色。

丫鬟会意,低着脑袋,匆匆上前,刚走几步,忽然脚下像是踩到了什么,“呲溜”一下滑了出去。

手中热汤直直朝着姜妧泼洒过去。

热汤在空中飞溅,姜妧来不及躲避,身上溅湿了一大片,丫鬟也摔倒在地,脸色煞白。

老夫人蹙眉呵斥:“你这丫鬟,怎的如此毛躁!”

丫鬟吓得浑身发抖,赶忙跪地,连连磕头求饶:“老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求老夫人开恩。”

素湘急忙拿了丝帕,为姜妧擦拭。

“无妨,想来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这汤可惜了。”姜妧神色惋惜。

如今天寒了,上京的冬比起扬州可冷多了,老夫人念她不适应,每日早晨问安时,都会贴心备下热汤,为众人驱寒暖身。

许氏故作担忧咋呼:“哎哟喂,这寒冬腊月的,衣裳湿成这般,若不慎染上风寒可怎好?”

老夫人温声:“妧丫头,快快去里屋,换身衣裳,莫要受了凉。”

姜妧乖巧点点头,在素湘的陪同下走进里屋。

换衣裳之时。

许氏寻着借口,向里屋方向行去。

她蹑手蹑脚,轻轻掀起门帘一角,凑巧姜妧微微侧身,脖颈处几点红梅若隐若现。

许氏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捂上了嘴。

“二哥哥咬大嫂嫂。”

昨日谢姝瑶稚嫩的声音在她耳边疯狂回荡。

好哇好哇。

姜妧,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勾.引岑侄儿!

真是活腻了!

她眼里划过一缕阴狠快意,悄无声息转身离开。

“真是的,那丫鬟笨手笨脚,连个汤都端不稳。”素湘为姜妧穿戴衣裳,口中忍不住埋怨。

姜妧瞧了瞧身旁的铜镜,侧脖颈处的红点清晰可见。

她赶紧整理了一下衣领上的毛,把脖颈遮得死死的。

素湘目睹姑娘的动作,暗暗咬牙,忍不住低骂:“姑娘等了二公子三年,他对姑娘不闻不问,如今又这般对姑娘,真是黑了心肝。”

姜妧喉头有些发紧,涩得很。